赵然停步观花,所站之处,正是罗乡宦家庶孙倒地昏迷所在。这手本事亮,罗乡宦顿时便信七八分,急切求告辟邪之法。
赵然先问这奇花来历,罗乡宦道:“此花无名,也无人识得,是同年在辽东做官,知喜好金石花草,特意托人捎带来。初来时,并无此等殊亮之色,普普通通嫩青之状,与其他花草并无多大差别。只叶片和花瓣成九六之数,较为罕见,便收,栽种于此地。只十数日前此花忽显异色,渐如珊瑚之态,蕊中结三个果子。查遍典籍纲目,也未找到丝半点记载……莫非此花有毒?”
赵然能看出这奇花散发盎然生机,但却不敢断言是否有毒,只道:“这花很是古怪,令孙之死,可能要着落在这花上……”
罗乡宦大骇,当即就要让人将这花拔除。家仆们听说这花是令人致死祸根,都不敢太过接近,小心翼翼地取长柄木夹和铲子,就要动手除花。正待下手之际,赵然心中忽生不祥之兆,那是种说不清道不明潜意识,是对危险即将来临预感。他不知道自己心中为何会如此不安,当即制止:“且慢,不可莽撞,否则立生祸事!”
管家连忙挥手让家仆们退下,罗乡宦愈发感到不安,追问赵然究竟应当如何,那些围观亲眷们则在低声惊呼中离得更远。
赵然沉吟半晌,道:“待贫道回山思索些时日,想个法子……”见罗乡宦脸色发白,又安慰道:“罗施主勿忧,贫道布个阵法,将此地困住,可保宅院无忧。”这话却是信口开河,他对阵法道研究很少,哪里是随意布设阵法就能保人平安?但他自第回下山作法时,就被高功和教授们教导,无论遇到什情况,都要“自信满满”,要敢于“打包票”,要把面皮撑到最大。若是自己都没有信心,又让别人怎相信你呢?
在罗乡宦不迭声催促中,家仆们按照赵然要求,迅速取来铜镜、风铃,并当场砍伐根桃枝,削成木剑。赵然以不多阵法知识,将铜镜置于假山之上可直照奇花之处,在附近棵杏树上挂风铃,又将木剑插在临池之畔。
赵然围着假山和水池周边,依照五行方位,埋下五个洗净酒瓮,分别内置金锭、干草、清水、薪碳、土灰,写五张符纸封于瓮口。
赵然布阵所用材料,只能说贻笑方家,他阵图设置和方位区划也与正规阵法相距甚大,说起来,都是因为无极院藏经楼中没有正儿八经关于奇门阵法藏书,赵然只能根据从杂七杂八书本上看下来只言片语,结合自己对五行八卦认知来擅自排布。
不过你要说他完全是随意而为,却又不尽然。他布设器物方位都正好卡在关键要点上,对于假山、水池和奇花这片区位中流动气机产生直接影响,要使其加快、要使其偏转、要使其变向,总之是要将这里气机困住,不使外流。这是他进入“凝神”状态之后本事,非是旁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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