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宋致元续道:“今年还是按照惯例,由各执事房推举人,然后监院和‘三都’当面考校,定出人。唔,其实应是两个名额,但其中之是西真武宫指定人选,据说资质和根骨尚可,今后是要去馆阁,只是由无极院接引入门罢。”
宋致元拿起桌上茶盏,茶盏中茶水却见底,赵然连忙起身,从桌上将茶壶取,晃晃,感觉壶中水是满,便搁到屋角红泥小炉上加热。少顷。壶中兹兹冒响,赵然便取下来,给宋致元续上。
宋致元满意看着赵然伺候完切,示意他也自己斟上盏,然后叹道:“不须你来,也打算推举你。但今日却有些不同,监院对暗示,重点关顾金久和张泽二人……之前便嘱咐过你,早些和大炼师取得联系,如何?今日便应验,若是能够搭上大炼师这条线,哪里还会有今日这出,真真叫人好生为难。”
他叹气,赵然比他叹气更多,如果能够勾搭上楚阳成,他赵然又不是傻子,怎会不去勾搭呢?问题是别看自己乃楚阳成送到无极院,可人家楚阳成压根儿就没正经把他记在心上,想要联系个二都没有门路可寻,赵然也只能徒呼
第二天,赵然在后厨做完职司,便按捺不住,赶往后院宋巡照寮房。
宋致元没有在院子里,他便按下急切心思,耐心等候着。约莫半个多时辰之后,宋巡照和号房董执事联袂而归,两人说说笑笑,并肩而至。
要说八大执事之中,谁是最富庶,那排在最前面肯定是董执事。号房掌田庄、茶山、园林和店铺等院产,无极院财计五成以上,都来自于号房贡献,虽然都是实打实院产,归之于道院名下,但董执事每年过手银钱便不下万贯,随便从指缝中滴出些油水来,就足以令人侧目。
赵然很少见到董执事身影,细想起来,似乎只有自己随楚阳成上山那天恰巧见过面,其后几次来这里找宋致元,东侧号房正堂总是房门紧闭。据说这道士大部分时间都在山外,年难得回来几次,却不想今日撞上。
事隔七个多月,这位董执事自然已经认不出眼前红光满面、精神奕奕赵然便是当日楚阳成身后衣裳褴褛农户子弟,随便看眼,微笑着进号房正堂之内,看上去似乎像是和赵然打声招呼,可仔细琢磨,又好像压根儿没搭理赵然。
宋致元招呼赵然跟自己进寮房正堂,将门掩上,问:“今日来此何事?”
赵然舔舔嘴唇,想要开口,时之间却不知从何说起。宋致元却笑笑,低声道:“为受牒道童事?”
赵然连忙点点头,望向宋致元。
宋致元自己坐在椅上,又伸手示意赵然也坐下,开门见山道:“你消息倒是灵通得紧,早早便过来候着。实不相瞒,适才监院召集‘三都’和‘八执事’,商议就是这件事情。这不,董师兄都被从山外田庄唤回来……”
赵然不由身子前倾,听得分外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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