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
马粪
粪筐搁回车板上，赵然长长吐口浊气，焦坦和周怀嘿嘿
笑，也不多话，把叉子放回大车上。
老驴人精似，也不需催，拉着板车就走。焦、周二人见怪不怪，赵然却惊讶不已，上前顺顺老驴耳朵，老驴侧着脑袋瞟他眼，昂声，似不满意。
跟在老驴身后，三人开始扫圊。无极院共有三处圊房，处在三清殿外前院，专供香客解急，处在靠西南侧客堂，给留宿居士和挂单道人使用。这两处都不常用，圊房很整洁，三人没过小半个时辰便打扫干净。
使用最频繁自然是无极院众道们居所——寮房外圊房。百多道士和火工居士们成天吃喝拉撒都在这里，状况可想而知。
三人提水，将坑道冲净，然后冲洗地板，其过程不必言表，否则有碍观瞻。圊房内收拾干净，又转到房后，焦坦拉开圊房粪池上盖着木板，股浓郁粪臭扑面而来，熏得三人连连往后躲。除臭味外，粪池中还散发着刺眼气味，赵然知道这东西可当能源使用，但此刻也没兴趣分说。
因为饭桌间起过不大不小冲突，赵然也不好和这帮净洒同门主动打招呼，那样反而显得自己太懦弱，于是趁他们说笑之际，加紧脚步缩回西屋。
焦坦和周怀已经鼾声大作，赵然抹黑爬上床榻，以被褥掩耳，朦朦胧胧间也迷糊过去。
也不知睡多久，赵然被人把推醒，睁眼看时，却见墙角木桌上那盏油灯已经点亮，焦坦和周怀二人正在往身上套短褂。
“赵老弟，快些醒转，该上工，迟圊头可是要责罚。”说话间，焦坦已经套好外褂，催促赵然起身。
赵然迅速爬起，解开昨天领到包裹，将道衣往自己身上穿，却被焦坦止住：“那身衣服上工时候别穿，收起来，还是穿你那件老衣，外面套上短褂就好……你以为是去参加仪典
？”
气味散会儿，三人操起板车上长柄粪勺，开始往粪桶里捣饬，足足装满三个大桶，才堪堪见底。
三处圊房都打扫完毕，老驴拉着板车又往后院行去。寮房是无极院
赵然听有理，当即还穿着原来那件破衣，从包裹里拣出短褂套上，跟着两人就出门。
月上中梢，不时听到远近传来蛙鸣，三个人借着月光，沿山径向下，绕过几座小院，来到槽房。扫圊圊头周致秀已然等候在槽房门口，他身后是驾驴车，拉车老驴似乎没睡醒样子，四只蹄子左右晃荡。
周圊头将驴车交给三人，自己打着哈欠转身走。
老驴识途，也不用人牵，自己拉着车子就往前走，绕到槽房后面停下，这里却是马栏所在，无极院中畜养十来匹马都关在此处。
焦坦从车上取下个空竹筐，让赵然提着，他和周怀人取柄木叉，就往马栏后头走去。焦坦和周怀边叉马粪，边往赵然提着竹筐里扔。赵然憋口气在后面跟着，不多久，竹筐里便堆积小半筐马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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