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药师道:“
苏樱叹道:“他伤得实在不轻,肋骨就至少断十根,别地方还有五处硬伤,若非他身子硬朗,早就被打死。”
小鱼儿道:“只问你现在还有没有救?”
苏樱道:“若是他肯听话,好生调养,可以负责救他,只怕……”
她长长叹口气,接着道:“他自己若已不想活,那就谁也无法救得他。”
小鱼儿咬着嘴唇,道:“真不懂,他本是个很看得开人,为什会忽然想死呢?”
,道:“这才知道吃人原来能令人害怕,自从发现这道理后,才忽然变得欢喜吃人起来。”
小鱼儿道:“难道你……你喜欢别人怕你?”
李大嘴道:“世上人有许多种类,有人特别讨人喜欢,有人特别讨人厌,既不能讨人欢喜,也不愿令人讨厌,就只有要人害怕。”
他笑着接道:“能要别人害怕,倒也蛮不错,所以也不觉得人肉酸。”
小鱼儿听得目瞪口呆,只有苦笑,只有叹息。
苏樱幽幽道:“个人到将死时候,就会回忆起他生中所作所为,这种时候还能心安理得、问心无愧人,世上并不多。”
小鱼儿叹道:“不错,他定是对自己这生中所做事很后悔,所以想以死解脱,以死忏悔。”
苏樱黯然道:“到这种时候,个人若能将生死之事看得很淡,已经很难得,所以才说他不愧是条男子汉。”
就在这时,突见个人在小院外墙角后鬼鬼祟祟地向他们窥望,小鱼儿眼珠子转,缓缓道:“李大叔对不错,他变成这样子,脾气自然不好,心只想找个人来出气,现在总算被找着。”他嘴里说着话,忽然飞身掠过去,躲在墙角后那人显然吃惊,但却并没有逃走意思,反而躬身笑道:“早就知道鱼兄吉人天相,无论遇着什灾难,都必能逢凶化吉,如今见到贤伉俪果然已安全脱险,实在高兴得很。”
小鱼儿失笑道:“你这兔子什时候也变得善颂善祷起来?”原来这人竟是胡药师,小鱼儿想找个人出气,听到他马屁拍得刮刮响,火气又发不出来。
他本想问:“你为什连自己老婆肉都要吃呢?”但他并没有问出来,因为他已不愿再让李大嘴伤心。
李大嘴道:“这些年来,总是个人偷偷去烧些猪肉来解馋,但却不敢被别人看到,就好像和尚偷吃荤样,愈是偷着吃,愈觉得好吃。”
他大笑着接着道:“但现在再也不必偷着吃,你们快好好请吃顿红烧蹄膀吧,要肉肥皮厚,咬口就沿着嘴角直流油。”
小镇上没有山珍海味,但红烧蹄髈总是少不。三斤重蹄髈,李大嘴竟口气吃两个,幸好他们是在客栈里开间屋子关起来吃,否则别人只怕要以为他们是饿死鬼投胎。
吃到半,小鱼儿将苏樱借故拉出去,悄悄问道:“你扶他进来时候,已查过他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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