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前步,须发皆张,厉声接道:“他若杀江小鱼,就杀你!”
花无缺面色变,却又长长叹口气,道:“这说来倒也公平得很。”
燕南天道
花无缺默然半晌,仰天笑,道:“你现在相信,不觉太迟?”
燕南天沉声道:“你若觉得燕某方才对你有所侮辱,燕某在此谨致歉意。”
花无缺长叹道:“是错就错,绝不推诿,果然是天下之英雄,在下纵想与你决生死,此刻也无法出手!”
燕南天厉声道:“但却还是要出手!”
花无缺又怔,道:“为什?”
他掌式虽锐利得像钉子,但燕南天拳势就像是铁锤,无情铁锤,无情地敲打着他。
他只觉已渐渐窒息,渐渐透不过气来,燕南天飞舞铁拳,在他眼中已像是愈来愈大,愈来愈大……
他知道这次燕南天不会放过他。
但他并不放弃,并未绝望,只要他还有最后口气,至死,也绝不退缩。
谁知燕南天竟忽然个翻身,退出七尺,厉叱道:“住手!”
悲愤宣泄。这战,已非完全为他性命而战,而是为保护他这生中最关心人而战。
他虽然本是个温柔沉静人,但铁心兰悲恸哭声,却已激发他血液中勇悍之气。
他这勇悍血液,是得自母亲——他那可敬母亲,为爱,曾毫无畏惧地含笑面对死亡。
移花宫冷峻教养,虽已使花无缺血渐渐变冷,但爱火焰,却又沸腾它。他忽然觉得生死之事,并不十分重要。
重要是,他要和燕南天决死战,他要以自己血,洗清他最关心人冤枉,也洗清自己冤枉。
燕南天道:“你纵未说谎,还是不能放你走,无论那‘铜先生’是谁,他定与你有些关系,是?”
花无缺想想,道:“是。”
燕南天道:“他拘禁江小鱼,可是为你?”
花无缺苦笑道:“并未要他如此,但他却实有此意。”
燕南天喝道:“这就是,他既然留下江小鱼,就要留下你!他什时候放江小鱼,就什时候放你!”
他眼见已可将花无缺逼死掌下,却忽然住手。
花无缺不觉怔怔,忍不住喘息着道:“你为何要住手?”
燕南天目光灼灼,逼视着他,字字道:“虽然从未听见过‘铜先生’这名字,也并不相信世上真有‘铜先生’这人存在,但却已相信你并未说谎。”
花无缺道:“哦?”
燕南天道:“你若说谎,必定心虚,个心虚人,绝对使不出如此刚烈招式!”
激烈掌风,似已震撼天地。
花无缺双掌抢攻、直插、横截、斜击,招式刚猛中不失灵活,但燕南天拳风就像是道铁墙。
花无缺竟连招都攻不进去。
他头发已凌乱,凌乱发丝飘落在苍白额角上,但他面颊却因激动而充血发红。
任何人若也想以刚猛招式和燕南天对敌,那实在是活得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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