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人道:“江玉郎,你真敢动手?”
那“轿夫”身子震,霍然旋身,只见那赵香灵竟又大步走回来。他面上虽仍苍白得不见血色,但胸膛却已挺起,说话声音也响亮。
他走入大厅中央,众人才瞧见还有人跟在身后,这人青袍白袜,头上戴着个竹篓,遮住面目,走起路来,飘飘荡荡,就像是贴在赵香灵身上幽灵,令人瞧得背脊上不觉直冒寒气。
但那“轿夫”惊之下,神情瞬即镇定,大笑道:“堂堂江少侠,怎会来做轿夫?你莫非瞎眼!”
赵香灵大声道:“江玉郎,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你劫段家镖银后,赶回这里假充轿夫,为是要取铁老英雄性命,这样江湖中人都只道铁老英雄是死在个轿夫身上,日后纵有要来寻仇之人,也寻不着假仁假义‘江南大侠’父子……江玉郎呀江玉郎,你父子两人行事当真是千思万虑,滴水不漏!”
花无缺缓缓道:“念在他成名也算不易,就让他自己动手断吧。”
他说话居然还是从从容容,神情也仍旧是那飘逸而潇洒,他长衫如雪,根本瞧不出丝毫曾经与人动手痕迹。
他虽可主宰这里所有事,但切又仿佛都与他无关似,他竟连话都没有多说句。
纵然在乱军之中,他也可保持他那翩翩风度。
只见江别鹤俯身拾起那绿衫少年佩剑,缓缓送到铁无双面前,冷冷地瞧着铁无双,却没有说话。
,他也是活不成。”
江别鹤冷笑道:“真?”
他招招手,厅后竟也有两顶轿子抬出来。前面抬轿,正是那能言善辩神秘“轿夫”。
江别鹤道:“轿子里坐是什人,你可想瞧瞧?”
赵香灵踉跄倒退两步,只见那“轿夫”掀起帘子,笑嘻嘻坐在轿子里,却正是那段合肥。
那“轿夫”纵声狂笑道:“各位听见?
他已用不着说话。
铁无双仰天长叹,嘶声道:“苍天呀苍天,铁无双今日死,怎能瞑目!”
他凄厉目光,扫过他门下弟子,就连那绿衫少年也不禁垂下头。铁无双突然奋起,大喝道:“铁某就站在这里,你们谁若认为铁某真有罪,要取铁某性命,只管来吧!只怕苍天也不能容你!”
烛火飘摇中,只见他目光尽赤,须发皆张,种悲愤之气,不禁令人胆寒,江别鹤竟不觉向后退半步。
那“轿夫”却步蹿出来,大喝道:“多行不义,人人得而诛之,普天之下,谁都可以取你性命,别人若不忍动手,就由来动手吧!”
到这地步,赵香灵已败涂地,他惨然四顾,突然狂吼声,疯狂地向厅外奔出去。
江别鹤也不阻拦,瞧着他冷笑道:“你难道还逃得?”
赵香灵奔出大厅,黑暗中突然伸出只手来,将他拉过去,在他耳边低低说几句话。
这几句话像是仙丹妙药,竟使得赵香灵精神振。
这时铁无双已悠悠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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