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扇门,悬起盏灯,小小屋子里,有几柄刀剑,大堆书,自然,还有张床。
小鱼儿眼珠转,道:“这就是你卧房?”
江玉郎长长叹口气,道:“年多没有回来,此刻看见这张床,也不觉亲热得很。”
小鱼儿笑道:“瞧见你那些宝贝朋友之后,打死也不相信你以前会老老实实睡在这张床上,你难道真憋得住?”
江玉郎突然笑,道:“半夜不会溜出去嘛?”
小鱼儿和江玉郎走在这曲廊上,脚下地板吱吱直响,远远有风吹着树叶,小鱼儿缩起脖子,苦笑道:“任何人若在这种地方住上十年,不变成疯子才怪。”
江玉郎道:“你放心,你用不着住十年。”
小鱼儿笑道:“你终于说话……方才在你爹爹面前,还以为你变成哑巴哩。”
江玉郎道:“在爹爹面前敢像你那样说话人,世上只怕也没几个。”
小鱼儿瞧着那黑黝黝后园,笑笑道:“这后园你去过?”
都找过,实在想不到这‘情锁’机簧竟造得如此妙。”
他笑又道:“但你只管放心,就在这两天必定能寻得柄削铁如泥宝剑……到这里,你什事都不必再烦心。”
小鱼儿笑道:“所以现在只要沾着枕头,立刻就会睡得像死人似。”
江玉郎现在就像是已突然变成个世上最听话、最老实孩子,老老实实地随他走出去。
江别鹤温柔地瞧着他们背影消失,缓缓在袖中摸索着,竟摸着柄长不过尺短剑。
小鱼儿道:“自然知道大户人家子弟,都有半夜溜出去雅癖,但你爹爹可与别人不同,你怎能逃得过
江玉郎道:“去过次。”
小鱼儿道:“你在这里也住许久,只去过次?”
江玉郎道:“去过次人,你用鞭子抽他,他也不会去第二次。”
小鱼儿笑道:“那里面难道有鬼?”
江玉郎道:“那种地方,鬼也不敢去。”
这短剑剑鞘黑黝黝,看来毫不起眼,但等到江别鹤抽出这口剑来,屋子里却像是有电光闪。森冷剑气,立刻使烛火失去光彩。
那又聋又哑老头子,远远站在门口,此刻也不禁打个冷战,他瞪大眼睛,像是在说:“你手里明明已是口削铁如泥宝剑,却又为什不为他们将那见鬼‘情锁’削断?”
江别鹤抬起头,瞧见他这充满惊疑目光,像是已瞧破他心意,微微笑,缓缓道:“此刻自然还不能将那‘情锁’削断,那孩子肚子鬼主意,谁也猜不到他要干什,只有叫玉郎时时刻刻地监视着他……有那‘情锁’,他就是想溜想跑,却也是跑不走。”
可惜他说话对象只不过是个又聋又哑老头子,他无论说什,这老头子都是听不见。
走廊上,有个小小灯笼。昏黄灯光,照着荒凉庭园,只黑猫蹲踞在黑暗里,只有眼睛闪着碧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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