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缓缓爬起,口中喃喃道:“你这人实在太老实,但却不知你是真老实,还是假老实,也许你自以为对什事都太有把握,所以随便怎样都无所谓。”
他口中说话,突然抽出那柄镶珠匕首,跃下地。
花无缺淡淡瞧着,神色不变,就这份安详从容气概,已足以愧煞世上千千万万自命高手人物。
小
小鱼儿道:“看来你倒听话得很。”
花无缺道:“本宫令严,无人敢违。”
小鱼儿道:“看来你也老实得很,问你什,你就答什。”
花无缺道:“任何人无论问什,都会据实以告,纵要杀死你,但那和问答话完全是两回事。”
小鱼儿道:“你非要亲手杀死不可?若杀死你呢?”
这也是小鱼儿佩服,若是换小鱼儿,简直连刻都坐不住,小鱼儿暗中试试,觉得自己身子好像并没有什难受,再瞧自己身上那些要人命毒蛇,居然也条都瞧不见。他暗中松口气,大声道:“喂,可是你救?”
花无缺淡淡道:“不错。”
小鱼儿道:“那厉害蛇毒,你也能救?”
花无缺道:“这仙子香与你已服下素女丹,万毒俱可解。”
小鱼儿道:“你方才不是要杀?”
,小鱼儿又瞧见柄刀。
这柄短刀,镶着珠柄,就挂在他睡着床头,像鲨鱼皮刀鞘,看起来抢眼得很,像是专为装饰用。
但这间屋子就只有这点装饰,其余都简陋得很,只是四面都打扫得尘不染,看起来也舒服得很。
小鱼儿猜不出这是什地方,他想,这极可能是花无缺为要在峨眉山逗留,而临时搭起来竹屋。
但他又怎会到花无缺屋子里?
花无缺淡淡道:“你杀不死。”
小鱼儿道:“你敢和拼拼?”
花无缺道:“正是要堂堂正正取你性命。”
小鱼儿道:“好,你先退后几步,先让起来。”
花无缺果然站起身子,后退八九步之多。
花无缺缓缓道:“现在还是要杀你,只因必须亲手杀死你,不能让你因为别事而死。”
小鱼儿眨眨眼睛,道:“你为何定要亲手杀死?”
花无缺道:“只因受命如此。”
小鱼儿默然半晌,道:“她定要你亲手杀死?死在别人手里、别事上都不行,这……你不觉奇怪?你不问是为什?”
花无缺道:“不必问。”
他方才不是明明中不可救药蛇毒,难道花无缺还会救他?花无缺不是心想杀死他?
他转转头,立刻就瞧见花无缺。
这时阳光已照满那以竹架搭成简陋窗子。
花无缺,就坐在阳光下,那眉目,那脸,那安详神态,那雪白衣衫,就连小鱼儿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人间少见美男子。
他像是已在这里坐许久许久,但看来却点也不烦躁着急,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像是还可以继续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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