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说完，大家已
起鼓起掌来。小鱼儿哈哈大笑，只有在走过万春流门口时，他笑声顿
顿，瞧万春流眼……只瞧眼，没有说话。万春流也没有说话，有些事是用不着说出来
。
小鱼儿终于走出恶人谷。
星光满天，天高得很，虽然是夏夜，但在这藏边阴山穷谷中，晚风中仍带着刺骨寒意。小鱼儿围起斗篷，仰视着满天星光，呆呆地出会儿神，如此星辰，他以后虽然还会时常瞧见，但却不是站在这里瞧。他立刻要走到个陌生天地中，他怕？他不怕！他心里只是觉得有种很奇怪滋味，也说不上是什
滋味。
但是他没有回头，他笔直走出去。
黄昏，山色已被染成深碧。
小鱼儿道：“什也不干，遇见顺眼，
就跟他喝两杯；遇见不顺眼，就害他害，让他哭笑不得。”
杜杀突然道：“你……还回不回来？”
小鱼儿嘻嘻笑道：“将外面人都害光，就快回来，回来再害你们。”
哈哈儿道：“哈哈，妙极妙极，你若真将外面人都害得痛哭流涕，咱们欢迎你回来，情愿被你害也没关系。”
小鱼儿摆摆手，道：“再见，很快就会回来。”
还有什？”
屠娇娇道：“哎哟，小鬼，你还想要？你心倒是真黑，你也不想想，们好东西，这些年来早已被你刮光，哪里还有什！”
小鱼儿歪着头，想想，提起包袱，站起来就走。
李大嘴道：“喂喂，你干什？”
小鱼儿道：“干什？走呀。”
雾渐渐落下山腰，苍穹灰暗，苍苍茫茫，笼罩着这片望无际大草原，风吹草低，风中有羊咩、牛哞、马嘶，混合成种苍凉声韵，然后，羊群、牛群、马群，排山倒海般合围而来。
这是幅美丽而雄壮图画。这是支哀艳而苍凉恋歌。
黑牛，黄马，白羊，浩浩荡荡，奔驰在蓝天绿草间，正如十万大军，长驱挺进。
小鱼儿远远地瞧着，脸上闪动着兴奋光，眸子里也闪着光，这是何等伟大景象！这是何等伟大天地！由薄暮，至黄昏，由黄昏，至黑夜，他就那样呆呆
竟真走，头也不回地走。
小鱼儿穿着新衣，提着包袱，走过那条街，新皮靴在地上走得“喀喀”作响，在深夜里传得分外远。
他路大叫大嚷道：“各位，小鱼儿这就走，各位从此可以安心睡觉。”
两边屋子，有开窗，有开门，个个脑袋伸出来，眼睛都睁得圆圆地瞧着小鱼儿。
小鱼儿道：“做这大好事，你们还不赶紧拍掌欢送……你们若不拍掌，可就留下来不走。”
李大嘴道：“你说走就走？”
小鱼儿道：“还等什？酒也不准喝，东西也没有……”
李大嘴道：“你要到哪里去？”
小鱼儿道：“出谷，就直往东南走，走到哪里算哪里。”
李大嘴道：“你想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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