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渐渐微弱,终于再无言语。
花月奴失声道:“二宫主,原来你……你也……”
怜星宫主大声道:“难道不能对他好?难道不能爱他……是不是因为是个残废……但残废也是人,也是女人!”
她整个人竟似突然变,在刹那之前,她还是个可以主宰别人生死超人,高高在上,高不可攀。而此刻,她只是个女人,个软弱而可怜女人。
她面上竟有泪痕。这在江湖传说中近乎神话般人物,竟也流泪。江枫、花月奴望着她面上泪痕,不禁呆住。
那少妇花月奴道:“宫主,知道对……对不起你,但……孩子可是无辜,你饶他们吧。”
怜星宫主目光出神地瞧着那对婴儿,喃喃道:“孩子,可爱孩子……若是多好……”
眼睛突然望向江枫,目光中满含怨毒、怀恨,也满含埋怨、感伤,望半晌,幽幽道:“江枫,你为什要这样做?为什?”
江枫道:“没什,只因为爱她。”
怜星宫主嘶声道:“你爱她……姊姊哪点比不上她,你被人伤,姊姊救你回来,百般照顾你,她辈子也没有对人这好过,但……但她对你却是那样好,你,你……你……竟跟她丫头偷偷跑。”
双睛怒凸,直瞪着她,嘴唇启动,像是想说什,但个字也未说出——永远也说不出。
怜星宫主叹道:“你们若不想杀,下手轻些,也许就不会死,总算给你们个活命机会,是?”
她问话,永远也没有人回答。
马,不知何时已倒在地上,车也翻。
江枫夫妇正挣扎着想进入车厢,抱出车厢里哭声欲裂婴儿,两人手,已堪堪摸着襁褓中婴儿。
过良久,花月奴黯然道:“二宫主,反正已活不成,他……从此就是你,你
江枫咬牙道:“好,你若要问,就告诉你,你姊姊根本不是人,她是团火,块冰,柄剑,她甚至可说是鬼,是神,但绝不是人,而她……”
目光望着他妻子,立刻变得温柔如水,缓缓接着道:“她却是人,活生生人,她不但对好,而且也解心,世上只有她人是爱心,灵魂,而不是爱这张脸。”
怜星宫主突然掌掴在他脸上,道:“你说……你再说!”
江枫道:“这是心里话,为何不能说!”
怜星宫主道:“你只知她对你好,你可知对你怎样?你……你这张脸,你这张脸纵然完全毁,还是……还是……”
但忽然间,只手将婴儿推开。
那是只柔软无骨、美胜春葱纤纤玉手,雪白绫罗长袖,覆在手背上,但却比白绫更白。
江枫嘶声道:“给……给……”
那少妇颤声道:“二宫主,求求你,将孩子给。”
怜星宫主笑道:“月奴,好,想不到你竟已为江枫生出孩子。”她虽然在笑,但那笑容却是说不出凄凉、幽怨,而且满含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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