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妹妹手,关上所有车窗,坦然自若地下车,关上车门,自然而然地走到李雁青面前,微笑着接过林月盈笔记本,笑着说谢谢。
关闭车窗隔绝内外部声音。
秦既明接过林月盈笔记本,低头看就明白,是机械社团统定制东西。很多社团都喜欢做这样定制品,统印着logoT恤,统帆布包,或者这样,统笔记本。
林月盈平时很少买这样厚实本子,秦既明低头,翻着看看,确认扉页上就是林月盈名字。她字还是秦既明教,几乎和秦既明写得
不会这样紧密地、几乎是拥吻姿态相依偎,不会亲呢地抚摸对方脸,不会有这样好似情人爱侣笑容。
李雁青同学也有兄弟姐妹,日常就是打架,吵架,关系再好,也不会这样——
林月盈身体已经完全倾向于秦既明,她手就贴靠在秦既明那张虽然好看但明显被人打过顿脸上,手肘在秦既明胸口,看向李雁青眼神——
有种被班主任抓到早恋学生感。
李雁青读高中时加入学生会,主要跟老师起在晚自习后抓操场上早恋少男少女,而那些手牵手被抓到小情侣,和现在林月盈模样。
正值暑热。
明天还有考试,按照林月盈原计划,她今天晚上要舒舒服服地睡觉,明天才能精力充沛地考试。
不求第,只求前三。
这样本该顺顺当当计划,此刻却因秦既明“意外受伤”而短暂中止,现在又多个李雁青。
李雁青视线落在林月盈“抚摸”秦既明那只手上。
李雁青沉静地站着。
傍晚太阳没有光顾这片浓密森林,那些能,bao露李雁青发白衬衫和书包肩带阳光此刻不在,能令他衣服看起来不那般陈旧。他没有俯身,也没有动,只是低头,从书包中翻翻,翻出件东西出来,他递过去。
“林月盈,”李雁青说,“你笔记本。”
这样说着,他没有直接递过去,而是就这样平视着,如果林月盈想要拿到这个笔记本,那她必须下车。
但秦既明没给林月盈这个机会。
他是独生子,母亲是天生听不得东西,不会讲话;父亲则是场高烧后意外,失聪,失言,受于身体限制和家庭贫困,父亲文化程度也仅仅停留在小学阶段——母亲是连字也认不得,现在也不会用智能手机,还在用个闹铃声音很大老年机。
在这样状况下,父母本来就不奢求能生下健全孩子,两个不会讲话人结合在起,孕育孩子,也是听从上代及周围人建议,未必能给孩子多好条件,但只要能生下来孩子,仿佛就多份希望,仿佛也就完成份责任。
李雁青就是那个希望,也是那个责任。
家境贫困,又含有致病性基因,父母在有健康李雁青后便对神佛感激涕零,绝不会再去孕育孩子。
但独生子并不意味着会理解兄妹间这过度亲昵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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