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不用再问妹妹是不是想家,想爷爷,想谁,她要哭就哭,左右不是因为难过或辛苦才哭。秦既明已经从丰富月光中领悟些什,就像贪吃鬼要妄图吃下超过胃口食物,林月盈也是这样,睫毛被泪水打湿片,边吸气,边仰脸,要秦既明再亲亲她。
秦既明不想问她,他已经从她表情中看出端倪。林月盈就是如此要强,小时候,学校里跑步比赛,她定要拿第名,和朋友去店里比赛圆杯装乐高块儿,也定要装最满,拿最多,满到塞不下还要固执地往杯中塞坚硬柱,定要挤得毫无空隙才肯罢休。要强人,也贪多,似乎贪婪和好胜不会分家,天生就该在起。
秦既明不知林月盈怎养成这样个习惯,曾经他也反思,是否因在成长教育过程中未给她更多安全感,还是没能正确引导她价值观?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是现在林月盈微微张开唇,正呼出颤颤、薄荷味气,色厉内荏这个词形容她点儿也不错,或者,绣花枕头?气势汹汹到好似要气吞山河,其实不要说吞山吞何吞天地,吞个峰顶脸就要白似云彩,偏偏还有胆量继续,没多久就脚抽筋。绣花枕头不中用,漏地,被吞不乐意,牢牢圈住持续。那声音不像是夜晚暗礁上引诱水手塞壬,更像个吃撑小海豹,费劲儿地去拍拍自己被装满肚子,不自觉地背靠着海水岩板往下滑,再往下滑。
就是这样摩擦声。
上次这样抱着林月盈是什时候?
秦既明已经记不清。
从他念大学后,就很少再这样、面对面地抱着妹妹。
小时候倒还常见些,林月盈刚来时晚上发噩梦,或想念爷爷,不太清醒,常常夜中痛哭流泪,喃喃叫着要爷爷,秦既明困得不行,也将她抱起来,他那时只会个抱小孩子姿势,手抱、托着腿,让她坐在自己胳膊上,另只手扶着她后脑勺。不像现在,她两只月退都要卡住秦既明,背后是流着温水墙。
以前哄她止哭也容易,秦既明模仿着爷爷,也哼同样歌给她听。
秦既明将林月盈从水中抱走,还是和曾经样,手托着她,防止妹妹滑下去,另只手扶着妹妹背。
秦既明。
林月盈又叫他,像猫好奇地闻她刚刚出浴主人,她脸在秦既明脖颈上蹭来蹭去,依赖极。
像是在
乖乖睡觉觉。
妖怪找不到。
那时候会有些家长编出来话来吓晚上不睡觉小孩子,说什再不睡觉就会有坏人抓你走喽!什再继续哭,妖怪就出来吃小孩啦!
秦既明从来不会这样骗妹妹,他直都是耐心沟通,抱着怀里妹妹,问,是想家吗?想去哪里?想爷爷吗?不哭不哭,想要什都给你。
现在哄林月盈也容易,不过不用再千方百计地哄她止哭,越哭反倒抱他越紧,还是和以前样,感觉受委屈还是要兄长抱,要兄长哄,不过现在给她苦头吃,也是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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