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小声说:“这是记号笔,画可就擦不掉。”
只能赌赌,没有后悔余地。
宁鸽并不想告诉他们只要画红圈手环上就会出现伪装者标记事,她好奇地看着,想知道这群人会怎选。
中年人画完,拉过旁边躺着那个黑T恤胳膊。
黑T恤腿被裴寒踹断,胸口也重重地挨两下,半死不活,好像昏过去。
宁鸽把手里握着笔松开。
裴寒拿过那只记号笔,走几步,把笔扔给地上躺着中年人。
“反正是不会下车。你们只要在手腕上画个圈,就能活着。画不画随便你们。”
中年人离得近,脑子又转得快,早就听明白他们说话。
想把裴寒扔下车就是做梦,伪装者定会活着,想要也活下去,就必须想别办法。
就让该倒伏麦子全都倒下去吧。
裴寒默默地看着她,伸手去拿她手里记号笔。
宁鸽没有放手,抬头看着他眼睛。
他眼睛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却清澄无比。
他下过那多副本,看过那多世态炎凉,竟然还是个正常人。
伪装者普通乘客,绝对不会愿意在手腕上画个圈,让自己身份,由占有优势普通乘客,沦为会被人扔下车伪装者。
他们更愿意直接把伪装者扔下车,而不是给自己画上标记,陪伪装者冒这个险。
就算这个伪装者刚才曾经救过他们次。
他们连他多说句话都不想听,更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给自己画上记号。
必须要等裴寒先控场。
中年人也帮他在手腕上画个圈。
有别人试试探探,问中年人要笔,往手腕上画圈。
开始时这些人还都在犹豫不决,随着倒计时秒秒地往前走,想画圈人越来越多,渐渐地由没几个人肯画,演变成场争先恐后抢夺那支记号笔混乱。
嘈杂声中,宁鸽听见广播里传来陆镌声音。
“这里是车尾广播。很简
他看看裴寒。
裴寒悠闲自在地靠着车厢壁站着,看热闹样看着他们。
没有人能对付得他。
别无出路。
中年人抓着记号笔,深吸口气,下定决心,在手腕上画个小红圈。
裴寒连笔带她手起握住,低声对她说:“你会后悔。”
“等你出去之后,你会做噩梦,”他说,“梦里全是这些人脸。不是为他们,是为你。别让自己后悔。”
宁鸽并不会。
她向来都不做梦,想睡就睡,睡得特别好。
裴寒掌心热度阵阵传来,温暖又让人安心。
宁鸽原本计划,等裴寒占优势之后,再把能让所有人活下去方法说出来。
然而,就在刚才,全车厢人全都不承认裴寒救过他们命,拥而上去拉裴寒时,宁鸽忽然改主意。
宁鸽看眼车厢尽头显示屏。倒计时还剩五分钟。
她把记号笔攥在手里,看着被裴寒救过次命,又被他打得七零八落车厢人。
风吹过麦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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