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闯进来时候,正如只被猎人追逐野兽,咽喉里发出声喘息与嘶喊,几乎没有人能听出他呼喊是谁。
他喊是:“老伯。”
那时孙剑正在和“四方镖局”胡总镖头带来个女人使眼色。
他不知道这女人是谁,只知道这女人不是胡老二妻子,也不是个好东西,而且直在对他暗送秋波。
对这种女人诱惑,他从不拒绝,这女人
律香川想问为什,却不敢问。
老伯自己说出来,道:“因为你若同情他,他就会发疯。”律香川不懂。
老伯叹口气,道:“他本来早就该发疯,甚至早就该死,直到现在他还能好好地活着,就因为他觉得世上人都对他不好。”
律香川还是听不懂,终于忍不住问道:“他究竟是个怎样人?以前做过什事?”
老伯脸色又沉下来,道:“你不必知道他是个怎样人,有很多事你都不必知道。”
这点他深深引为自疚,他不愿见到韩棠,也正是这缘故。
韩棠已转过身,慢慢地向外走。
律香川忍不住道:“房里没有人,你若愿意留下来喝杯酒,陪你。”
韩棠摇摇头,连看都没有看他眼,就走出去。
律香川苦笑,忽然发觉老伯在盯着他,目光仿佛很严厉。
笑笑,道:“太信任女人固然不好,太不信任女人也同样不好,女人可以使男人安定。”
韩棠道:“女人也可以使男人发疯。”老伯又笑,道:“你看到小方?”
韩棠道:“他没有看到。”
老伯慢慢地点点头,仿佛表示赞许。
韩棠忽然又道:“就算是有人看到,也不认得。”
律香川垂首道:“是。”
老伯忽又长长叹声,道:“但不妨告诉你,他做过事以前绝没有人做过,以后只怕也没有人能做!”
律香川垂着头,正想退出,忽然听到外面传来阵骚动声,还有人在惊呼,屋内后花园闯来个怪物。
闯入花园来不是怪物,是铁成刚,只不过他看来确很可怕。
他全身上下几乎已没有处完整地方。他头发大半都已被烧焦,脸也被烧得变形,双眼睛,赤红如血,嘴唇干裂得就像久旱泥土。
老伯对他很少这严厉,他知道自己做错件事,却不知做错什。
近来他已很少做错事。
老伯忽然道:“你很同情他?”
律香川垂下头,又点点头。
老伯道:“能同情别人,是件好事,你可以同情任何人,却不能同情他。”
说这句话时候,他冷漠眼睛里才有点表情,那是种带三分讥诮、七分萧索表情。
律香川从未在别人眼中看到过这种表情。
老伯道:“你可以走,明年你不来也无妨,知道你心意。”
韩棠垂下头,沉默很久,才字字道:“明年还要来,每年只出来次。”
老伯面上忽然露出同情之色,只有他知道这人痛苦,但却无法相助,也不愿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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