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里附近新建成座佛寺,香火十分旺盛,妾正好过来参拜许愿,晨起听见外面有挑花担子在外面,也便买几束淡雅素净送来,”芸娘解释道:“孩子太小,今日正好官人休沐,就叫他在家中看着教认字,索性撒手日。”
云佩点点头,芸娘将自己手帕递给她擦泪,“娘子倒是念旧,如今富贵已极,心里还惦记着他个内侍,叫都有些羡慕。”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也有低贱如尘埃时候,那个时候也只有他把视作掌中珠玉,像是珍宝样。”
云佩惆怅笑,她本来是想再在这里站会儿同长生说说话,然而袁许氏来,她就不好讲些事,也不想讲,“在这里也有会儿,准备回去,这里风大,夫人也尽快回去罢。”
芸娘应声是,她回头去望,刚刚还站在自己身边人已经消失不见,她心下微动,忽然笑,拉着云佩手,想要折返回佛寺里去,“左右出来日,何不玩得尽兴些,那座流光寺里有口好井,水质甘甜冷冽,只是却不轻易施与旁人,正有些犯愁,不想却遇上您,若
今贵妃做皇后,云佩也得到圣上赏赐和委任,周遭不乏年轻儿郎热切追求目光,是汴京城里最自由贵女,叔伯姊妹都不来管她。
他虽然已经老得不像当年,但是能亲眼看到这切,偶尔能见她面,就已经心满意足。
他们每个都比他好上十倍百倍,轻而易举把个内侍在个小宫女面前可怜优势击得粉碎,这也证明,她值得更好人。
把珍珠放在堆裹着泥沙鱼里,满是腥臭味,不见得与鱼眼睛有什区别,只有当它重新被擦拭干净,用柔软锦缎盛装,放在明亮烛光之下,才会受到达官贵人青睐、文人墨客追捧,有资格做皇后头冠上饰品。
“家官人昨天听说周大哥回汴京,在附近佛寺歇脚,想要在家中设宴请你过府,你也总是不来,说是怕叨扰人,亲自来请你,也不见你同意。”
芸娘望着远处女子,有权势富贵滋养,她比从前那惊鸿瞥时更加美丽,若说叫长生自惭形秽也是常理:“正巧云娘子都过来,你就这铁石心肠,忍心叫她那难过?”
云佩并不常在汴京城里住,这回也是听说皇后再度有孕才回来进宫探望。也只有住在这附近,才有可能时不错过,或许能等到那个他想等人。
长生同芸娘打手势,婉拒她好意,但是瞧着远处女子,还是希望她过去劝慰些,不要叫云佩站得太久,迎风流泪。
她按照民间夫妻守丧之礼来祭奠他三年,把这份念头断,以后也该撂开手,就不会再伤心。
云佩在墓碑前摆好果品,如今不是祭奠亲人时节,除她之外没有人在附近,但是等她说会儿话,才发现有位夫人从远处走过来,略有惊讶,随即笑:“许大娘子今日怎也来,也不见你带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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