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脸愕然地看向座上太后,不知道她在说些什,太后缓缓那口气,瞧见圣上不大赞同目光,也觉得不该同皇后说起这些。
但想想,皇后离死不远,同她说这些也没什妨碍,冷冷地看着她:“原先吾总觉得皇后虽与陛下夫妻不睦,倒也柔婉贤淑,从前圣上同吾说起这些道士谶语,吾总觉得可笑,现在看来倒是苍天垂怜,早早示警,省得你这个毒妇执掌权柄!”
……
有些话仅限于回心堂中,知道人越少越好,圣上倒也不会告诉云滢,他见云滢还有些愣愣,就叫人取新制熟水叫她尝尝,开玩笑道:“你如今能吃得简直叫人心惊,尝尝新做紫苏饮,省得夜里胀气。”
果然云滢颇有些不悦意,“郎君此言不对,如今消耗大着呢,吃这些有时候还觉得不够,你现在就嫌吃得多,难道养不起吗?”
再将她视为妻子,是她杀废后之后吗,还是她想学太后阴夺人子,养个嗣子留在自己身边,触皇帝对生母忌讳,还是因为她不满云滢升得太快,伸手到前朝,教唆人去散播舆论?
这些事情她做也就做,除如今有些后悔没能做得更精细些,说实话没什好后悔。
他总是这样远远看着叫人心折,即便自己做些什不好事情,皇帝也是看在中宫面子上会留点颜面,像是从来不会计较人好脾气,但是实际上每桩每件事情他早都默默记在心里。
总有日,会同她算账。
“后来想,就算是您不再给恩宠,哪怕是去宠幸别貌美女子,您只要能给个孩子就好,”皇后想想自己送上去那些女子,“可您还是不肯,难道就这样怕妾将来也会像是老娘娘这样垂帘听政数十年,威胁到您与贵妃孩子吗?”
圣上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他同云滢在起时候,食不言、寝不语规矩早就破,随口同她说笑会儿,等膳用得差不多才叫人撤膳。
“那日在凝清殿更衣处被献给陛下女子,想来就是被强抢过来?”
云滢问些那女子详细事情,圣上不觉得怎要紧,便都同她说,倒叫云滢也有些唏嘘:“说来这姑娘也有几分可怜,既然她家里人都找来,七郎把她放出宫去好,否则……”
“否则什
“放肆!”
太后突然被揭过往,终究有些耐不住,尽管圣上感激她这些年养育教导之恩,可她把持朝政时候对皇帝多有约束,比如婚事,又比如些政见相左,再加上他生母事情,还是叫母子二人有些不睦。
“吾就算是执政多年,也是先帝临终托孤,总不会叫先帝牌位被移出宗庙,眼睁睁见正统旁落,更不会叫新君连面子都不装下,先帝三次虞祭都不出席,你也配同吾相提并论?”
虞祭是君王驾崩之后,新君服丧主持礼节,须得扶棺、痛哭,还要拜别。
但是依照圣上现在身体情形,这种事情离他还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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