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便是身遭劫难,此时又冷又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倒也不会叫人怀疑:“奴婢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央求他带奴拦驾告状,否则怎敢深夜惊动太后娘娘与陛下?”
太后起初只当是皇帝将贵妃看得太重,容不得个奴婢搂着肖似贵妃美人亲热,说不定心里还惦记着贵妃,没想到这个宫人说出来话几乎要把她惊得倒吸口凉气。
她本来对皇后献美用香事情有所耳闻,但并没有深究,皇后弄个美人献给圣上这不是什要紧事情,这个美人是哪里来也不必关心,用香伤到皇帝才是大过,也只是皇帝没有吸入太多,所以将人禁足她也没有异议。
但是这个芸儿说这些话,桩桩件件,都要比用香罪过大。
“你说撞破皇后好事,”太后抿口热茶,蹙眉问道:“什不得事情,你可得想明白、想仔细再说。”
同胞姊妹。”
太后微微皱眉,如果不是动摇国家事情,其实倒也不会太叫人惊慌:“你们都是在哪里服侍宫人,有什事情要上奏?”
“奴婢是凝清殿供奉官长生,”长生不顾身上衣裳紧贴肌肤,叫人如浸冰泉般寒冷,他向太后稽首:“她是皇后娘娘赏给奴婢对食,芸儿,和奴婢起在凝清殿做些杂役粗活。”
“皇后素来治宫严明,怎会允许宫人与内侍对食?”
太后面上神色冷下去,她这话问出口,其实自己心里就已经有答案。
皇后是小君,君夺臣妻,那臣子也得受着,只有君叫臣死道理,臣子哪里敢同君争,只不过到底不是皇帝喜欢这姑娘才把人弄进宫来,皇后此举又令外朝知道,叫皇帝颜面受损,大抵免不要受些数落。
但是相比于她隐隐猜到点,这个芸儿出身反而并不重要。
“娘娘殿中有名内侍名唤长膺,同圣上生得有几分相似,奴刚被送入宫时候思念旧人,他便常来羞辱奴婢,教奴婢该怎
这个叫芸儿侍女,长得和贵妃实在是太像,皇后不得圣上意,贵妃又有身子,不能动她,忽然有这个长相相近侍女,皇后要是将怒气发泄在她身上,倒也不足为奇。
虽说圣上倚重内侍,但宫女都是属于皇帝,理论上比内侍这种身体残缺人还要高上些,万遇上宫中什喜事或者国家遭灾,还能被放出去嫁人。
这种把人许给内侍事情未免有点过分,难怪皇帝留意到便要生气。
“回太后话,奴婢原本是皇后献给官家女儿,可是因着官家不喜欢奴奴,奴婢有日进去奉茶又不小心撞破皇后娘娘好事,所以娘娘怒之下,就将奴许配给长生。”
芸儿从来没有见过身处权力之巅太后,尽管之前长生安抚过她,但是真到这步,她还是会害怕:“奴婢原也是好人家儿女,许给城东袁家做正头娘子,是被秦家强掳送进宫里,如今因为圣上听前朝大臣话来寻奴,娘娘令人把奴送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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