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看着他,路上别叫人灭口,”云滢吩咐宫人们进来,排驾往引凤台去:“令郎文采斐然,少年登科,自然知道该怎教人才能把话说得妥帖,该说什就说什,不许说那些不中听话扯到老娘娘与陛下身上。”
韩国夫人心下颤,忙应声诺,先行告退,她在旁人眼中已经算作是云滢这边人,得充仪娘子那多好处,若是点事都办不出来,以后云娘子不愿意见她,又要在官家耳畔吹些枕头风也就够吓人。
岫玉扶云滢坐上轿辇,她路上见娘子神情淡淡,便想着法子逗云滢欢喜:“娘子不是说叫奴婢去选两三个内侍打马球,他们个个都欢喜得不得,央求奴婢向娘子讨个彩头。”
云滢听后也露出些笑模样,“也不知道马球是什好玩东西,不过他们既然说,那如果能赢就每人各赏三个月月例,外加几个金银黍角。”
“旁娘子宫里也出人吗?”云滢随口问句:“这几日忙着做女红,也没怎听你们说过这些事。”
是想闹还是不想闹。”
这件事连官司都没有打,就被人封口,连所辖地官吏都未必清楚实情,更不要说上达天听。
“听说那人知道娘子丢以后还是有想要报官,但是秦家四郎内人却叫人拿银子打发干净。”
韩国夫人意味深长地同云滢说道:“娘子也清楚,秦家根基深厚,虽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到这代渐渐不成样子,但是宫中仍有皇后,要献给又是天子,家丑不可外扬,寻常人家没些见识,谁敢与圣上争锋?”
“既然如此,那事情就好办多,”云滢莞尔笑,站起身坐到妆台前:“记得开封府尹范相公最是刚正不阿,又出身贫寒,官家在内殿与说起也是夸过几次,越是硬骨头越喜欢啃。若是他有胆量到开封府敲登闻鼓,闹到上面来,他岂不是人财两得?”
“自然是出,皇后娘娘、婉容娘子,还有周婕妤,连文贵人那几个低位娘子也
圣上还未见过这个娘子,自然不会生出什情分,范相公虽然明理,但也是个懂事情,就是受理这桩失踪案,也不会、更不敢让这件事传出去有损皇帝名声。
“可是……”韩国夫人望向云滢,略有些迟疑:“就算妾叫人传娘子话,他怎肯?”
“他若是肯按照法子去做,自然还他们夫妻团圆,若是不肯,皇后家中能仗势欺人,难道便不能心中怀恨,叫他死得难堪吗?”
螺子黛轻轻划过女子形状姣好蛾眉,云滢端详着镜中女子,淡淡道:“像这样没志气男子,如果扶都扶不上去,那便是卖妻求荣,他活着还做什,简直丢读书人脸。”
如果说只畏惧皇后家中势力,怯懦倒也是人之常情,但如果只恋栈那点秦家许诺富贵,现成报夺妻之恨机会都不知道用,她如今亦是身处高位,随口句话,这人也不能坐拥娇娘,再往上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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