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副都知本来怕车马颠簸,不小心划到云充仪手,不如叫伺候人切好送进去,但是江宜则却拦住他,吩咐小黄门送细盐、刀具与瓷盘,还有云滢要香料。
皇帝自安角,把大部分空闲留给云滢胡闹,自己伏案疾书,而云滢则手拿着寒凉如水刀,另只手在仔细挑选着哪个果子看着更熟些。拿绢帕垫在下面,省得汁水流到奏折上去,叫臣子们收到皇帝批复折子还要惶恐起疑。
圣上言出必行,他批许久奏折,对剩下奏折需要多少时间也是如指掌,等他重新从桌案上抬起头来时候,云滢已经用盐洒在切成片片橙子上,拿盘装好等着他来享用。
她手上还有半块没处理好橙子,但见圣上已经处理完事情,便将剩下先放在果盘里,把晶莹瓷盘往中间挪挪。
“官家,这些应该都已经不酸,您要不要尝尝?”
心二用,心里全想着折子上事情,下笔才会快些,也才有更多闲暇来装满她。
“官家不哄?”云滢莞尔笑,在圣上唇上轻咬下:“那才不走呢,人家好些天都见不到官家,有好多话想和官家说,就想守着您,哪也不去。”
圣上瞧她高兴,便吻上她柔软发心,浅浅笑,“你自己在旁边用些点心,爱看什书就看些什,还有小半个时辰便好。”
他不喜欢在车中边用小食边看奏疏,这些江宜则都是知道,但今日桌上却摆些果品糕点,是女郎们爱吃那种或是绵软或是酥脆点心,看就知道是给她。
圣上也是三四日不曾见她,过这许久,想将人拘到自己身边来陪着,哪怕是不看她,就这样也叫人心中欢喜。
云滢把刀递给圣上,让他用刀把橙子叉起来吃,期待地看向他,像是在等着他来夸赞她刀工。
但是圣上却皱眉,轻斥句:“不许这样拿刀。”
她递刀给他时候是先将刀柄倒转,手捏着刀背那小块,那刀是并州进贡,锋利得很,她这样做容易划到自己。
云滢怏怏不乐,她索性不将刀子递出去,而是自己用
他也是凡人,喜怒哀乐不可完全控制,折子上事情未必每件都叫他称心如意,总有心情不佳时候,万同她说话时带情绪,也平白叫她担心。
“哪敢用这些?岂不是打断陛下写字思路?”
云滢知道内侍们心意,但是她也知情识趣,圣上在那里看折子,她在旁吃点心,那对比得也太明显,“给官家切个橙子好,您路上都在看满页字,怕是会儿要难受。”
她听闻过民间偏方,嗅着橘皮清香可以消除头晕,现在秋冬橘子还没上来,但是第批夏橙已经贡到宫中,这些橙子闻着也是清心爽朗,切来尝尝倒也能压住人犯恶心。
圣上稍稍将奏折移过去些,给她留大片地方,吩咐人送刀具和细盐进来,他如今不许云滢随意摆弄刀具利器,但切橙子倒是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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