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滢不慌不忙地用自己那套碗舀些轻尝,笑吟吟地回禀道:“因为老娘娘不喜欢黄芪苦味,这汤里除多添加味甘草,另外又加好些和缓肝脾砂糖,从前都是拿沸水冲砂糖兑进煮好汤里,今天可能是熬时间久,又配着新制丸药,就显得味道古怪些。”
文贵人站在旁边,她看见云滢送汤入太后口中时帕子几乎要绞断,但是随后云滢又自己尝好些,她才松开手中巾帕。
殿中片静谧,云滢又喂太后几口汤,太后不愿意说话,那就她个人来聒噪,哄着太后笑笑。
“所幸你们娘娘把你安排在夜里,要是白日同皇帝撞上,简直要叫七郎气坏。”
太后现在还不是很想睡,她懒懒地倚在床头看着身边低眉顺眼云滢笑道:“七郎跟前你也得乖觉些才行,圣上在外间日理万机,回转到内廷总不会是想要自己寻罪受。”
,见到云滢来连忙起身,侍立到侧去。
太后平素更喜欢沉稳大方嫔妃,但并不喜欢木头样女子,本来胸口有些沉沉,和个畏缩人待在处也不会有什好心情。
“吾听皇帝说你最近在同韩国夫人道读书?”太后就着云滢手服甜汤与药丸,“韩国夫人也通医理吗?”
杨怀业从侧殿出来之后就到太后面前回禀,太后要是问起来他们说些什也不值得奇怪,云滢摇摇头:“夫人只知道些典故,但是对于医书并无太深研究,因此常拘着妾读些史书传记,这些倒不曾细说。”
“方才文氏也说她堂姑母未出阁时不太懂这些医理,吾还想着周相公他们家也不见有个学医,怎嫁人反而爱钻研这些。”
这般女子见到夫主母亲,都乖觉得像是只猫,婉顺得不得,更不要说她在宫中多年威慑,嫔妃们对于清宁殿总是有分天生畏惧。
但是离开清宁殿这片地方,皇后却掌控不住内廷。周婕妤兄长为着妻妾臂上守宫
太后随口句话,叫云滢不免多看文贵人眼,她对前朝后宫这些纠葛几乎无所知,单知道韩国夫人姓氏,哪里晓得她同宫中嫔妃还有些亲戚沾连。
“奴在宫中多年,说来也不大清楚堂姑母近况。”文贵人避开云滢目光,向太后行礼,“不过堂姑在家中确实是手不释卷,连老娘娘当年也称赞过,说是好些奏疏叫闺阁中夫人写来反而比周相公更强些。”
太后这段时日已经习惯云滢服侍,她本来就是临朝听政过女子,行事思维更贴近君王,即便个美人作为儿子宠爱嫔妃来看不是很合妾妃之德,甚至僭越,但是论起在病榻前照顾服侍,谁不喜欢个生得又美、又会哄人姑娘,整日沉闷又有什趣儿?
有这分体贴入微好处,有些事情也就睁眼闭眼,显得不那重要。
“今日膳汤怎有股旁味道?”太后原本是很中意这道红汤,但今天却有些不喜欢,“撤下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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