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滢摇摇头:“文郡君不凑巧来小日子,妾看她有些坐不住,怕她在太后面前失仪,就请宋嬷嬷帮她寻处小榻先躺躺,等过些时候再叫她来替手。”
这已经快到交接时候,尚且还是她在这里守着,想来也没有起过叫文氏过来心思。
文郡君在宫中几乎没什存在感,想来皇后也不会特地记着她日子避开安排,太后倚在枕上并不言语,过些时候才同她道:“怀里藏着是什东西?”
宫妃衣袖比起前朝大袖已经有很大改变,暗袖里要是藏什东西,是很容易被人发现。
云滢微微顿住,她伸手从自己衣袖中拿茶壶出来,“回娘娘话,是方才您用来清口蜂蜜水,妾怕您晚间用安神药时候觉得苦,就调配壶藏在袖里,等您醒时候再拿出来。”
以直接起身,如果是她身边惯用,应该是先扶她起身、拿软枕给她垫好才对。
但太后这时候也懒得说出口同她计较,就着人手饮两口温热蜂蜜水,精神稍好些,随后才被宫人扶起来。
“皇后怎安排你夜间侍疾?”太后侧身去看她,比起上次时候虚弱许多,因此也少些距离隔阂,“你不用侍奉皇帝吗?”
皇帝如今对云氏十分喜爱,夜间也是常常传她,皇后并不缺少察言观色本事,论理不该把皇帝正宠幸人安排在这个时辰。
云滢被太后突然问出口,不免面上热,她恭敬答道:“娘娘是圣上母亲,奴母亲也教导过妾,说是将来嫁人后不能只顾着和丈夫在处亲热,该先伺候好婆母起居,其余并不重要。”
“娘娘要是怕蜂蜜与药性相冲,服药后拿蜂蜜水清口就好,”即便太后态度温和,云滢也低着头不敢直视:“蜂蜜经不得长时间炖煮,奴也不敢在太后寝殿用炭,就拿袖子遮,若是再冷下去就换壶来。”
“奴在教坊司时候也会得些伤寒,那时候教习常常会备些蜜饯来压住苦味,不过
云夫人当年是否说过这种话自然无从考证,但皇帝与太后对于嫔妃而言更多是君,而非丈夫与婆母,这话只有借着般人家母亲教育女孩子话来说才会显得不那僭越。
民间娶妇入府后,无论寒冬酷暑,娘子们都要站在婆母屋檐下立规矩,这在皇宫中几乎是很少见,比起嫁给平民为妻,这样偶尔侍疾已经称得上对年轻女孩子们优待。
太后不知道是有些逗笑还是人生病之后容易对人多些和善,少点计较,她吩咐云滢不必跪在地上伺候,“你母亲虽然出身略低,但还是会教导孩子。”
云滢和早些年服侍过皇帝文郡君同侍疾,文氏比她位份低上许多,却是她在这里候着,哪怕太后不知道另位侍疾是谁,也清楚若是两人起,云滢该是位份稍高些那个,便多问几句。
“怎只有你在这里?”太后微不可察地皱下眉:“皇后这次只单排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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