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滢嗅到皇帝身上淡淡香粉气,后宫娘子所用香料都是萦身满怀、经久不散,这与皇帝素日写字见臣子所焚香料并不相同。
“奴婢不敢问内殿宫人您去哪,就只好自己在心里想想罢。”
云滢有时候任性,有时候又很守分寸,尽管嫔妃们都知道不能窥探帝踪,可起身时候随口问句,就是叫圣上知道也不能认真治罪。
“您从书房回来,不知道现下
只是不知道这样日子还能持续上多久,要是圣上哪日腻烦她这张脸,她还能回教坊司去跳舞吗?
“炉中水都沸许久,怎还在愣神?”
云滢正边打着茶碎边在想心事,骤然听见圣上声音吓得几乎跌碎茶盏,她连忙揭开炉盖,起身向皇帝问安。
“奴见过官家。”
圣上坐在桌几侧看她仍在内殿料理茶水上事情,其实稍稍觉得有些意外,往常内殿值守向是江宜则来安排,但他今日不当值,服侍在皇帝身边只有副都知。
门第出身嫔妃,但这不代表王昭容说起别人时候,太后不会起疑心。
她不说也就罢,太后自己就是这过来,驳皇帝提议,岂不是说太后不是?
……
云滢直到午间都没有等到册封旨意,这对于个宫人来说几乎等于是桩天大喜事降临在她头上,然后又砸下来桩坏事。
宫中从没有过这样先例,据说那些侍御与红霞帔都是晨起便得旨意,郡君与国夫人将近午时时候也该下来。
陈副都知见云滢,或许现在应该称她为云美人,还在自称为奴婢,知道是皇后那边没有传来册封懿旨,正想要笑着恭贺她句,但细想想或许还是让圣上说来博美人笑更合适些,又自觉站在边没有做什表示。
“奴婢能想些什,”云滢低着头轻声道:“无非是在想官家罢。”
她在想君心难测,叫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种话好像带点抱怨和顶嘴,从她口中说出别有种暧.昧旖旎意味,皇帝淡淡笑,“朕就在书房议事,想朕做什?”
“帝踪不定,奴婢哪里知道?”
官家幸她,却又没有封位铺宫,她就只能像林芳烟那样,被皇帝宠幸过后只能留在宫中继续做女官。
所幸云滢自己是独居处,不用听见别人议论,她平日里讨厌被人在自己背后议论长短,可惜如今外面议论她不是教坊司舞姬,而是服侍官家宫人。
要是她像在教坊司里样任性,圣上是不会像姑姑样无条件纵容自己。
她既然没有封位,就还是如平常样当差,只不过这次她往内殿去时候,宫人们都不敢同她说话,遥遥地见到就避开,仿佛她是瘟.疫样。
云滢镇定心绪,煮炉沸水在旁边耐心候着,用茶筅遍遍拂击盏中茶碎,她这样个梳头娘子,到福宁殿后没怎替官家料理过青丝,反而常常做些煮茶焚香、写字看书风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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