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从去年伊始养些僧道在宫中,对于养生之术便重视非常,夜深不宜泡浴,内侍们预备许久,圣上在浴间也不会停留超过盏茶工夫。
可就是这短短段时间,那个之前被吩咐去伺候云滢宫人就行色匆匆地赶过来,同总管低语几句。
江宜则领教过云滢在圣上面前任性,但没想到侍寝之后还有剩余精力来闹,他颇觉有几分无奈,然而云氏在圣上面前正得宠,又是太后授意送过来人,或许圣上明日就会同皇后商议封位事情,这分情面卖她也是可以。
他走进浴间后见小黄门已经替皇帝系好寝衣带子,便低声同皇帝禀报句:“官家,看守内殿宫人来说,云娘子醒来以后瞧不见圣上,焦急之下伏在榻上哭得不像样子,还不许宫人进去洒扫。”
皇帝身上带些沐浴之后清爽疏朗,他才从寝间出来没过多长时间,内殿就出这大乱子,不禁眉头微蹙。
任何女官同她传授经验时讲过鲜艳痕迹。
……
圣上起身沐浴时候见云滢已经昏昏欲睡,知道她是倦极而眠,想想便没有叫她同起身,只是叫宫人看护着她,万醒就替她拿热帕子擦擦身。
江宜则在外间守许久,入夜之后原本不是他当值,可是皇帝突然要在主寝幸人,这叫他多少有些意外,因此多留心守夜,同另位副都知换时辰。
其实不止是太后娘娘担心圣上是否忽然有什难言之隐,要向太医院和宫中尚书省分别讨要皇帝脉案与进幸记录,连着这些私底下服侍人也时常犯嘀咕。
“当值人是怎回事,连个娘子也看不住?”
江宜则唯唯谢罪,心中只有苦笑连连,圣上之前直宽纵着云氏,她在天子面前都敢放肆,几个宫人当然降伏不住她。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怎会无缘无故地哭泣,必是做些什噩梦,又或是身上哪里不舒服,她们在福宁殿服侍这样久,难道连后宫娘子都照拂不来?”
圣上虽然常常打趣她,然而也明白她素日在御前面皮极厚,可对上别人时是极为要脸面,这些宫
即便陈太妃故去令天子微感伤怀,可过这长时间情分也该淡下去,她在名分上连皇帝生母也算不得,圣上甚至不必为她守孝。
天子毕竟正当鼎盛,终日流连案牍,于诸位娘子上半分心思也没有,总是会有流言传出来。
虽然勤政是件好事,能叫天子在外朝得个好名声,可这看着也不太像话,难怪之前太后与皇后提议选秀被群臣反对,之前那位梳头娘子都要为官家抱不平。
这些谏官宰相家里哪个不是养着数十歌舞伎,有还会将怀孕、或是生育过小妾交换玩乐,可到皇帝身上,不过是选个秀就叫他们争相上书。
总算今夜云娘子忽然得幸,也能叫太后暂时宽宽心……除却她宿在主殿,有恃宠狂妄嫌疑,大约还是能博清宁殿老娘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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