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曼哼声,嘴角翘翘,但语气还是冷冰冰:“别得便宜还卖乖。”
陈又涵顺势问:“这是迪奥还是蓝色阴雨?听说蓝紫色月季都容易开散。”
月季何止几百种品种,陈又涵能问出这种问题,连瞿仲礼都肃然起敬:“不错,你也养花?”
陈又涵谦恭地自嘲:“看外婆花园打理得这漂亮,之前也异想天开地买过些,不过都没活过个月。养月季是门学问,可惜是没时间二没耐心,比外婆差远。”
兰曼终于说:“月季娇贵,你对它好,它就漂亮,你要是带回家又怠慢它,那就是辜负,浪费,不如不要养!”
傻狗以为他忙完要跟他玩儿,叶开抱着抱枕在床上笑得直不起腰,被陈又涵宠溺而无奈地地指指。
整个二楼中庭都溢满阳光,屋子里听不到人声,或许都在忙各自事情。陈又涵心里松口气,沿着楼梯转上三楼,Mary正在帮他整理床铺。
Mary训练有素,绝不会对他去向多问句,只简单打招呼。陈又涵进浴室洗个澡,出来时Mary已经离开,飘窗拉着,涌进风带着花园里洁净花香。他换好衣服,刚好Mary在楼下喊吃brunch。
下二楼,碰到叶开也正好出门,件潮牌白T穿得干净,就是脖子上贴个创口贴怪突兀。陈又涵用指腹摸摸:“怎?”
还有脸问。叶开拍开他手,冷酷地回:“被狗挠。”
她愿意接茬就好。
陈又涵失笑,连声说“是”,跟她真真假假地打哑谜,漫不经心又让人觉得他自然真诚,等叶开躲够回来,发现他俩已经从新买别墅庭院该牵什花墙聊到如何在面试时分辨个园艺师是否合格。话题从客厅聊到餐厅,叶开拉开椅子,觉得自己家庭地位降到历史最低——怎回事,眨眼功夫连吃饭都不等他!
准备是欧陆早餐,Mary把叶开那份端上来,兰曼顺势瞥他眼,问:“宝宝,你脖子怎?”
叶开噎下,“佳、佳佳挠。”
兰曼“唔”声,
陈又涵眸光晦暗,嘴角牵起抹笑,附耳用气息深沉地说:“外婆会心疼。”
到客厅,瞿仲礼牵着佳佳进来,兰曼正在插花。她只是斜他们眼,叶开若无其事样子便立刻土崩瓦解。刚好佳佳来撒娇,他牵起狗绳临阵脱逃,剩下瞿仲礼伸长脖子在身后喊:“哎——刚溜回来!你让它歇歇!”
陈又涵没忍住笑,从花篮里捡起支长茎淡紫色月季递给兰曼。兰曼睨他眼,默不作声地接过,在中段斜切剪下后插入玻璃瓶中。
陈又涵随即只手插兜在沙发扶手上坐下,看着兰曼插花,过会儿,温柔而自然地闲聊道:“几年前从温哥华回去,心里头最惦记就是这片花园。昨天夜里在阳台上打电话,觉得吹过来风都是香。”
瞿仲礼笑道:“园子几百朵花,你觉得香,都已经闻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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