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绞尽脑汁也难以想起有什疤会是这个形状,又怎会留在掌心?
陈又涵还在阵阵地发抖。是睡梦里无法控制地颤抖。高大身躯在床上屈膝蜷成团。叶开痛苦地闭上眼睛,仰着脖子深呼吸,憋整晚眼泪从眼角滑下,很快地没入鬓角。他脱下外套,脱下贴身衣服,钻进陈又涵怀里。房间里有酥油味道,可陈又涵气息还是那鲜明好闻,他只是靠近瞬间,就铺天盖地想起自己荒唐热烈十八岁。
而那时候陈又涵也和现在样,抱着他,收紧胳膊,用
“不需要这样,小开。”他温和,但坚定地推开叶开:“等下就不冷。”
叶开呆呆地坐在床边,看陈又涵慢吞吞地躺下,如梦初醒地帮他盖好被子掖好被角:“你睡,等你睡着再走。”
“只是胃痉挛而已,你慌什?”陈又涵安抚地翘翘唇角,“不会死人。”
“胡说什!”叶开终于生气——真生气,刚进高原不能喝酒,他是傻逼吗拉着陈又涵半夜找死?
陈又涵虚弱地投降:“好好好,不说话。”
—又涵哥哥怎?他不怕痛……手终于摸索到个小圆瓶——
他眼睛亮——“找到!是这个吗?”
陈又涵抬起头,把头轻轻仰着靠在墙上,“嗯,还是你厉害。”
叶开找到他保温杯,空,马上跑进自己房里倒热水,又把药瓶拧开塞进陈又涵手里。陈又涵倒几片他没看清,只知道仰脖全塞进嘴里,就着微烫水艰难咽下。
叶开蹲在他身前,懊恼:“好傻,早知道早点给你倒水喝。”
叶开命令:“你闭上眼睛。”
陈又涵听话地闭上眼睛。
灯灭。叶开关灯,坐回床边。
眼神就着窗外月光和深蓝天空,从他薄而苍白眼皮上流连而下。三分钟,五分钟,或许是十分钟,在叶开注视下,陈又涵呼吸终于平静起来,绵长而安稳,他真睡着。叶开用手背贴贴他额头,是温凉。手从被子边缘探进去,摸到陈又涵左手。握握掌心,依然是很冷体温。只是怎……掌心有不平滑起伏?他牵出陈又涵左手,轻手轻脚地展开微蜷五指。就着昏暗夜灯灯光,看到他苍白宽大掌心内,躺着个不规则圆形疤痕。
陈又涵左手掌心有个疤,过去他从来不知道。
陈又涵笑笑:“别说好像要死样。”
深呼吸两下,咬着后牙槽扶墙站起来,脸平静地调侃:“谢谢你救命,这辈子来不及以身相许,下辈子吧。”
叶开看着他往床边挪,脚步动下,身体先于意识上前扶住他。这才发现陈又涵浑身冰冷,肌肉随着痛阵阵地紧绷用力。
陈又涵床已经彻底冷。因为是夏天,多吉没有给准备电热毯。他掀开被子扶陈又涵躺进去,手从他浸满寒气胳膊上抽离,又轻轻抱住他——
陈又涵睁大眼睛,整个身体彻底僵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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