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涵夸她乖，把人拎到自己膝盖上圈坐在怀里，给她掰
个包子。他做这
切都驾轻就熟，叶开看着看着，觉得今天
酥油茶咸得有点苦。
扎西拿自己小女儿打趣：“拉姆，你是不是早就想见到又涵哥哥？”
拉姆眼睛黑亮，边害羞地玩着发饰上小翠色珠子，边点点头：“给又涵哥哥当女朋友。”
连叶开都忍不住笑。扎西拍拍手，让拉姆到自己怀里来，而后梳着她小辫子笑道：“那你问问又涵哥哥有没有女朋友？”
叶开手顿，咀嚼动作慢下来，低头安静地看着茶杯里酥油茶表面漂浮那层马奶。
客厅和浴室洗手间都是共用，叶开端着牙杯出门，见陈又涵房间门禁闭。他昨天舟车劳顿，想必还在睡。这样想着，洗漱动静便有意识地放轻许多。
叼着牙刷回到卧室，他推开厚重玻璃窗。清晨新鲜空气夹杂着青草、雨水和牲畜味道被风吹进来。黑色额发吹起，半睁眼睛向外眺望，随即迅速清醒过来。从扎西院子绵延出去绿色草甸上，小白花被夜雨打得蔫头耷脑，马群四散，陈又涵骑在头棕色高头大马上，正扬起马鞭。扎西在旁边大笑，他五六岁大小女儿也跟着拍手掌。马前蹄高高扬起，陈又涵拉紧缰绳，狠狠在马臀上抽鞭子。剧烈嘶鸣声后，棕马带着他在草场上跑起来。
叶开看得心都提起来，牙刷叼在嘴里半天没动作。直到陈又涵顺利跑完圈，他才面色不虞地从窗边退开。
昨晚上白感动白心疼，狗男人他妈是来度假。
收拾妥当下到二楼，扎西妻子多吉正在给众人分碗筷，因为有两个重要客人，早餐显然超过他们寻常丰盛度。银壶坐在小火炉上，盖子被顶得噗噗冒着水泡。叶开跟她打声招呼，发现餐厅窗户也能看到草甸。陈又涵利落地翻身下马，把卷起马鞭递给扎西，又拉着辔头亲昵地逗会儿棕马，接着便往院子里来。叶开生怕被他看到自己正在打量他，忙转身躲在阴影中。
热闹氛围静静，拉姆乌黑眼珠子懵懂地盯着陈又涵，等着他回答。
陈又涵温和地说：“没有，直都没有。”
叶开吃力地咽下牛肉饼，心口噎得慌，不得不端起酥油茶大口大口地灌下半杯。
余光似乎瞥
“您和陈先生还住得习惯吗？”多吉给他倒杯酥油茶。
楼梯上传来陈先生上楼动静。叶开不动声色地喝口茶。陈先生看到他已经坐在餐厅里用早餐，居然有点惊讶：“听说你昨天睡到八点多，今天怎
起这早？”
叶开被藏式肉饼噎下，瞪着他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关你什事”。
陈又涵经过他，轻率地顺手揉把他头发，接着又去逗多吉小女儿拉姆。
学校里要教中文，拉姆中文比她爸妈都流利标准许多，被陈又涵逗笑，两只黑乎乎小手勾着扭捏会儿，甜甜地叫声“又涵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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