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姐慧眼识人,”陈又涵勾勾唇,哑声道:“手段也很漂亮,甘拜下风。”
叶瑾无动于衷。
“小开不是叶家完美继承人,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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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两周开始走读。毕胜再三强调让大家不要过度紧张,不要沉迷刷题,要放松心情调整好状态。叶开没有这个烦恼,他成长过程中面对重要场合太多,心态很稳。
“小开很好,三模仍然是年级第,再过三周高考,他状态不错。”
陈又涵点点头,钢笔笔尖停留在乙方签名栏。
时针滴答转过两秒,笔被搁下,他推开椅子起身:“抱歉。”
叶瑾目光跟着他背影出门,看到他掏出烟和打火机,仿佛吸d人渴望d品般迫不及待地将烟咬进嘴里。烟燃起那刻,他扶着墙,宽阔脊背肌肉从神经质紧绷中舒缓下来。这里是宁通总行办公大楼,大客户专用楼层,没有人会来告诉他此处禁烟。
缭绕烟雾模糊他僵硬紧绷如石刻侧脸。
“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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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通商行VIP室。
处理授信流程复杂、流畅、静默,机器打印声偶尔响起,红白二联业务单在客户经理和陈又涵手中默契地来回,钢笔尖划过直面,发出沙沙声。房间很冷,陈又涵握着笔手被冻僵,但签字时没有犹疑。签完最后张单子,客户经理笑容和声音都甜美而训练有素:“好,这样就可以陈先生,合作愉快。”
接下来事情与她无关,玻璃门被推开,屋内只剩下四个人。叶家律师从公文包里掏出拟好法律文件,叶瑾接过,亲自递给陈又涵。陈又涵没有接,总集团许律亲自跟随,见状很自然地接过文书。只是薄薄两页,权责义务甲乙双方都列得明晰。
叶瑾收回目光。
三分钟后,陈又涵推开门重新落座。发梢被打湿,叶瑾看到他眼里红血丝。
笔尖划过,没出墨。原来是钢笔被晾干。他甩甩,从胸口闷出声自嘲笑,压着纸,重新描上刚才失败第笔。黑色墨水浸染A4纸,“陈又涵”三个字龙飞凤舞,和他在每份文件上签都别无二致。
同样签名,他卖掉GC个又个优质资产,卖掉自己辆又辆跑车,卖掉自己名下房产,卖掉GC跟随多少年老员工——现在,他卖掉叶开。
合同在桌上对调,叶瑾俯首写上自己名字,没有情绪地说:“和小开说过,爱情只是你人生中很微不足道部分,你不会为爱情发疯。”她顿顿,“不知道为什,当知道猜对时候,竟然也没觉得有多少高兴。”
从业超过三十年,许律第次看到有关这方面法律约定,脸色微变,扭头看陈又涵眼。
“没问题话就出去吧。”陈又涵转开钢笔笔帽。
没有纠纷余地,所有条款斩钉截铁,清二楚。
许律无声地放下合同,面色复杂地起身。
叶瑾对律师也略点头,两人先后出去,静谧空间里最终只剩下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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