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吁吁地分开,叶开迷离地眨眨眼,说,“学长,早恋可以,四十分不行,不然将来上清华你高攀不起,”
陈又涵闷笑出声,掐他后腰:“忘记说,学长家里有千二百亿
“都是黑历史,跟你说这干吗。”陈又涵自嘲,“学也没好好上,但也没谈过恋爱,学生时代连个能怀念对象都没有。”
叶开听他起这个头就有点不妙。果然陈又涵接着说:“别人什晚自习下课牵着手逛操场,把女朋友抱在窗台上亲,走廊迎面碰到能被同学起哄,上体育课偷溜出去约会,——”话戛然而止,他弯腰欺身迫近,把他腰压得后折,慢条斯理地借故欺负人:“弥补下遗憾?”
叶开还未回答,便被他逼进墙角。
陈又涵手撑着墙,将他禁锢在身体和墙逼仄空间内——
“同学,想亲你。”
地记住那天下午光线、气味和温度,记住那场球赛他得分,记住那瓶已经退市饮料名字与入口那瞬间味道。
“又涵哥哥。”叶开握紧他手。
相差十六年高中记忆因为爱情而产生奇妙交叉。久远沉淀下画面开始鲜活。
“出柜后在这里跟同学打架,从楼到五楼中庭走廊全部围满人,教导主任过来拉架,被脚误伤,胃出血,因为这个差点没被陈飞打死。”陈又涵牵着他手慢慢地逛。他不是个怀旧人,要不是因为公务和叶开,他几乎不会再踏足校园。
高三生已经搬离,所有教室都空,被保洁从里到外打扫过遍。有些教室黑板报没擦,教室前黑板上写着“高考加油”,教室后则写着“后会有期”,上面龙飞凤舞地签着几十个签名。间间穿行,到走廊尽头最后间,陈又涵停下来,“高时候教室。”
叶开紧张地吞咽。
“会被老师看到。”他半真半假地回答,是戏,是现实,是十六年前,是现在。
陈又涵低声笑下,俯身靠近他:“但忍不住。”
叶开诚实地圈住他脖颈,闭上眼,踮起脚尖。
灌木丛上开着奇怪花。六月份宁市,什花都会盛开,什事都有可能发生。
已经成自习答疑室。
只是习惯性地抬手轻推,门吱呀声开道缝,竟然没锁。和班级教室不同,这里只拼几张大课桌,各科老师晚自习时会在这里值班,学生有功课请教就来这边。黑板上还留两道数学题没擦,重要题干下划两道重而有力下划线,仿佛可以看到老师拍着黑板说“今年必考!”样子。陈又涵在课桌上轻轻抹过,薄薄层灰。
“惭愧,”陈又涵没忍住勾勾唇角,“进来想到都是打架、上课看闲书、把垃圾桶当篮筐扔瓶子、被班主任叫起来罚站,还有四十分物理卷。”
“四十分?”叶开震惊,“还没见过四十分卷子。”
他们班都是尖子生,低于八十分就羞愧得要面壁,四十分?见到毕胜得跪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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