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抬手勾住他，手指穿入他黑色
发间。
陈又涵回眸，漫不经心
眼，衬着窗外浓重如墨深蓝夜空。
楼下泳池边喧哗声像漂浮在光柱里灰尘，都变得模糊而不足轻重
。叶开抿着唇小小地吸口气，啪嗒，门被扣上，他反握着把手，背紧绷着，而后松弛下来，倚着门，双手垂下，看着陈又涵笑。
指间烟静静燃烧，屋子里有种蓝风铃和尼古丁混杂微妙香味，陈又涵步步走向他。
靠得好近，叶开腿屈膝，微微仰起头，看陈又涵抬手扣住他下巴。
“二百十九天，还想姐姐吗？”陈又涵居高临下，喝过酒嗓音低哑。
人抿着手指吹口哨，接着便是起哄，叶开还未走到舞台，便忍不住微低头笑声，是举重若轻，像有颗气泡轻盈地被戳破。瞿嘉往上迎两步，当着众人面抱住叶开，亲亲他脸颊：“宝宝生日快乐。”她哽咽地说，揽着叶开背与他起走完这最后几步。
被鲜花簇拥LED屏幕上开始放叶开成长记录，什
视频照片股脑儿，好在他小时粉雕玉琢地可爱，长大兰枝玉树般清贵，让人看近十五分钟也不觉得困倦。看到他小时候跟柯基赛跑，众人都笑翻，纷纷问是谁这坏录这段。始作俑者还能有谁？陈又涵站在外围把自己存在感降到零。
照例是要有段演讲，他认真而克制，语气淡淡，偶尔自黑活跃氛围，是非常成熟公众演讲风度，所有都恰到好处。瞿嘉高调让他无奈，他有意收敛，却不知道这样疏离感才是最致命特质。陈又涵看到几个妙龄少女悄悄咬耳朵，你拧
下拍你下，不知道聊到什，笑作团。等叶开下台，舞会已经预约到第十五支舞后。
·
丽宁公馆灯火通明到后半夜。
叶开微阖眼睛，视线从陈又涵眼睛落在他嘴唇上。
“不想。”他听到自己回答。
“那喜欢上吗？”
陈又涵轻声问，俯身凑近，微微侧过脸。几乎就要亲上。
眼神那淡漠，游刃有余轻慢，志在必得迫人。
哪里都是作乐嬉笑人群，泳池、喷泉、草坪，摆着精致甜点长桌旁，花枝掩映露台花园。厚重提花羊毛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走廊灯光明亮华美，连绵薄荷色缠枝花墙纸从楼蜿蜒到四楼，四十多间房间，叶开陆续打开，有叔伯在里面品雪茄，他说声“抱歉”，有情侣在沙发上缠绵，他闭上眼说“对不起”，有小朋友在起打手游，他像个大哥哥样哄着让他们“乖”。
喝点酒脚步踉跄，撞到边柜，差点摔碎整套明顿瓷器，他边笑边手忙脚乱地扶住，走廊镶嵌雕花巴洛克椭圆镜子照出他被汗水打湿却仍然飞扬起黑发。
手拧住鎏金门把手，门被阵风似地推开，他呼吸微喘，抬眸瞬间看到陈又涵斜坐在窗台上抽烟。
心定下来。
这是第四十二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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