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他接起,乖乖巧巧地正襟危坐。
“在哪里?”瞿嘉耐着性子。
叶开看陈又涵眼:“斐济。”
“谁带你去?”
陈又涵扶额,叶开说:“让
叶开手背掩着嘴微微打个哈欠,恹恹地说:“好晚才睡着。”
陈又涵哪能不知道,尽听见他翻身坐起躺下躺下坐起翻身,跟做晚上仰卧起坐似。他抬手捏他脖颈,叶开个激灵,又本能地扬起脖子,眼睛在阳光下微微眯着,脸几乎被照得像玉般透明。陈又涵移开视线,专注而欲盖弥彰地盯朵在海风中轻颤朱瑾。
“又涵哥哥……”
“嗯?”
“花好看吗?”
在斐济玩三天,跳岛游、滑翔、直升机、落日巡航、海钓、鲨潜,玩个遍。不过多数时间是叶开在玩,陈又涵不过是在游艇上陪他。他电话不断,后面开始带电脑上船。遇到其他酒店游艇,人家俊男美女比基尼日光浴,陈又涵在视频里跟顾岫发火。
第四天叶开很早就醒,坐在床上抓着被子,视线透过棕榈树和青椰投在翡翠蓝海面,怔怔,显然没有聚焦。还没等他整理好情绪,听到陈又涵又在打电话:“嗯,你急什?两三天吧——进去?”声音凛:“让任佳——不,你亲自去。接任是谁?算,问你干什——挂,老头子给来电话。”
接起。
“喂,爸。嗯,在斐济。”然后便没听到他说话。
叶开轻手轻脚地下床,推开玻璃门,见陈又涵身亚麻,立在泳池边边打电话边抽烟,面色渐渐凝重,半晌,他长吁口气,抬手把烟蒂捻,眼底有狠厉躁色。他略微嘲讽地笑道:“你当年可没把他得罪轻。”
陈又涵下意识地说:“好看。”
心里想全是叶开。
等反应过来时见叶开懒洋洋冲他笑:“宁市满街都是,怎没见你看这仔细?”
他收回手,在叶开头上怼把。
两人去餐厅吃饭。早餐厅是全透明,对着广袤草场,上面散养着几只洗得干干净净绵羊和羊驼,还有长颈鹿,这两天叶开光顾着喂它,导致它到饭点就在窗口探脖子。叶开今天没时间,刚吃两口接到视频,看魂都吓掉——是瞿嘉。
陈飞不知又说什,陈又涵手插着腰低头转圈,越听越烦躁:“陈南珠早就该打包快递夏威夷,别说懒得跟她争,真斗起来她够看吗?要不是怕气死你——行行,人收拾,唱黑脸。现在回不去!”压抑着怒火笑声:“在斐济不度假当劳工来?什小明星?行行行——”
抬眼,看到叶开,话顿时收住,连语气都乖不少:“先挂,先这样,嗯。”
叶开穿着T恤短裤靠着玻璃门,眼神不知道聚焦在哪里,好像还在梦游。南太平洋明媚海风中,他柔软黑发被吹得微微飘动。泳池旁,朱瑾花蓬勃地盛开。
陈又涵站在原地又多看眼,才舍得向他走去。
“昨晚睡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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