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仲礼带
碗粥喝完,叶开靠在床头看手机,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睡两天。打开微信,信息塞得满满当当。他往下滑,找到陈又涵头像,有个小红点,心里像中奖样。陈又涵留言很简短:公司有事先走,照顾好自己。又添句:醒告诉回程时间,去接你。
叶开握着手机,不知道为什,开始翻看他和陈又涵聊天记录。他们聊得不多,陈又涵平时不怎打扰这三好学生。屏幕不断往上滑动,最后停留在今年月份时候,条视频。叶开微怔,再度点开。路灯下陈又涵脸笑得痞里痞气,目光直视着镜头,有股慵懒挑衅。他说:“陈又涵此时此刻特别想念叶开,想得无法自拔……现在就想见到他。”声音透过手机话筒传出,有种不真实沙沙声。
叶开鬼使神差地点击收藏。
再睡时,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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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那晚回去就病倒,脸烧得贴张面饼上去就能糊,躺在鹅绒被里昏昏沉沉地反复做梦。期间好像看到陈又涵,看到他探出手摸他额头,在床边坐下。床垫微微下沉感觉特别真实,叶开从被窝里伸出手去想抓住他,结果捞个空。醒来时失落感特别强烈,门窗都被关得严实,世界上所有声音都消失。
叶开咳声,惊动兰曼。纤细身影在门口闪,旋即到床前:“宝宝,宝宝。”兰曼心疼得无以复加,摸他脸,他额头:“怎样啦?让外婆看看。”
摸通,觉得温度比原来正常多,兰曼舒口气,给陈又涵扣分:“大半夜不睡觉看什海,又涵也是个小孩子。”
叶开帮他背锅:“是要去,开车。”
兰曼埋怨地瞪他眼:“多大军功章是吗,还用你抢抢。”
没陈又涵,日子又回到写作业、遛狗、料理花园状态,散漫得像个小神仙。临走前几天,家人自驾去惠斯勒滑雪。叶开很小时候就上雪板,第次接触高山雪场就是在惠斯勒,这里直被专业滑雪杂志评为北美最佳滑雪地。每年冬季回温哥华,他都会在这里滑上几天。
瞿仲礼现在已经滑不过他,落在叶开身后,被叶开惊人速度和漂亮身姿迷住。他手教大孙子在雪场上闲庭胜步般,有鲜衣怒马锋利,也有桂花同载酒恣意。
覆盖着厚雪针叶松飞速后掠,雪镜迎着阳光,反射出蓝天白云。雪板猛得刹,激起道飞雪,叶开摘下头盔,轻轻舒口气。原本想着带陈又涵起来玩,结果都成泡沫。
“怎停?”
“外公,给录像吧!”
佣人端粥上来,兰曼接过亲自喂。叶开哪儿都透着虚,也就没跟她矫情。喝两口,空空胃里熨帖不少,才佯装不经意地问:“又涵哥哥没事吧?”
“他没事,来看过你后就回国。”
叶开怔忪,下意识地说:“这快。”
时差刚倒过来就回国,他真是送快递来。
“说是公司临时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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