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心口虚浮
感觉又重新出现，攫取
叶开所有感官。他好像漂浮在
团灯影之中，指尖连接着心室轻颤，少年人喉结微妙地滚动。
“怎
？”他听见自己问。
“不回酒店。”陈又涵说。
“……那去哪儿？”叶开注视着他眼睛，秒，两秒，视线下移，浓黑眼睫仓皇地垂下。
陈又涵想想：“叶开，陪
看海吧。”
兰曼和瞿仲礼都笑。
四人小家宴到处透着股温馨气息。复古精美餐具，完美光影，相得益彰烛台，盛放得灿烂鲜花，以及毫无隔阂和冷场笑谈。话题多半是围着叶开和陈又涵进行，尤其是小时候那些糗事，被第百次不厌其烦地提起来。什裹在襁褓里被阿拉斯加叼走，和柯基赛跑，被陈又涵遛狗似地扔皮球，在迪斯尼里迷路边哭鼻子边说要找又涵哥哥……哪怕都已经会背，外公外婆还是笑得前俯后仰。
在这种场合，年纪小除被打趣没有任何人权。叶开叉起块厚切牛肉粒，幽幽地说：“这种事到底还要说几年啊。”
陈又涵刚好坐在他对面，光影错落地流转在叶开精致瘦削脸庞上，在他背后，鎏金陶瓷花瓶中插着束落日珊瑚。听到叶开小小抱怨，他低低地笑声，说：“说到你二十岁吧。”
“……不止吧。”叶开抬眸看他，那清冷眼正衬着背后浓墨重彩，画面美得像电影。
眼，好像在看谁家小孩。
过会儿，兰曼抱着花瓶过来：“又涵，你看看，好看吗？”
简单白色玻璃花瓶里覆着那大朵紫色云。近看才知道是深浅不紫，由数十朵花材组成场轻盈梦。
“好看。”陈又涵笑，“和您今天耳环特别配。”
叶开抬眸，发现外婆今天戴是贝母镶紫水晶复古耳钉。
“是不止，”陈又涵慵懒嗓音响起：“……说到八十岁也新鲜。”
吃完饭又陪着闲谈许久，喝两盏茶，城市陷入灯光浓影，陈又涵才起身告辞。他自己跟车行租车，然而晚上刚喝掉瞿仲礼十几万红酒，显然是不能酒驾回去，唯滴酒不沾叶开承担这个光荣责任。
叶开发动车子，见陈又涵没有系安全带，出声提醒。陈又涵应声，垂首闭眼捏着眉心，脸疲乏样子。叶开拿他没辙，俯身过来拉出安全带，摸索着插扣。
“咔”声轻响，叶开松开手回身，却猝不及防地陈又涵把抓住手腕。
陈又涵不知什时候睁眼，他看上去面色如常，神志清醒，只是酒后眼神愈加深邃，衬着城市霓虹繁华，恍若星辰散落。
成精，难怪哄谁谁投降，撩谁谁中招。
叶开问：“什花？”
“浅紫色是落新妇，香芋色玫瑰是伊迪丝，像烟雾样淡绿色是柔丝。”
叶开拆台：“记路吧，是不是挺难。”
陈又涵说：“何止，记备忘录里，知道外婆要问，刚刚才复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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