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切。”
她突然开口对英惠窃窃私语起来。哐,救护车刚好开过个坑,车体摇晃下。她双手用力地抓住英惠肩膀。
“……说不定这是场梦。”
她低下头,像被什迷住似把嘴巴贴在英惠耳边,字句地说道:
“在梦里,们以为那就是全部。但你知道,醒来后才发现那并不是全部……所以,有天,当们醒来时候……”
,立刻瞪大眼睛,惊慌地看向周围。救护车依旧沿着倾斜公路快速地往山下开去。她用手撩下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头发,那只手颤抖得十分明显。
她无法解释自己怎会轻易放弃孩子,正因为这是连自己都无法理解残忍、不负责任罪过,所以她不能对任何人讲,更无法求得任何人原谅。她至今还能感受到那种真实恐怖。如果丈夫和英惠没有冲破那道防线,切没有像沙堆样坍塌话,也许倒下去那个人会是自己。她知道,如果现在倒下去话,那就再也站不起来,难道说今天英惠吐出血,不是从她内心喷涌而出吗?
英惠发出呻吟声,似乎醒过来。她担心英惠又会吐血,于是急忙把手帕放在她嘴边。
“……呃。”
英惠没有吐血,而是睁开眼睛。黑色瞳孔直勾勾地望着她。有什东西在那双眼睛背后晃动着,那是某种恐惧、愤怒、痛苦,还是隐藏着她不曾知晓地狱呢?
救护车行驶在开出祝圣山最后个弯道上。她抬起头,看到只像黑鸢黑鸟正朝着乌云飞去。夏日阳光刺眼,她视线未能跟上那只扇动翅膀黑鸟。
她安静地吸口气,紧盯着路边“熊熊燃烧”树木,它们就像无数头站立起野兽,散发着绿光。她眼神幽暗而执着,像是在等待着回答,不,更像是在表达抗议。
“英惠啊。”
她用干涩声音呼唤着妹妹。
“……嗯,嗯。”
英惠不是在回应她,而是想要反抗似转过头。她伸出颤抖手,但立刻收回来。
她咬紧嘴唇,因为突然回想起那天凌晨下山路。露珠浸湿凉鞋,冰凉地渗进脚里。她没有掉滴眼泪,因为无法理解,也不知道那滋润着心如死灰身体、流淌在干枯血管中冰冷水分到底意味着什。切只是静静地流进她体内,渗进她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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