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那远干什?”秦岁铭问,“过来吧。”
不得不承认,秦岁铭出现在他面前那刻时,纪乐瑾真不怕。这是积年累积产生信赖感,超过人类些本能恐惧心理。
纪乐瑾跳着腿坐上轮椅,他结结巴巴地道:“去、去看看他……”
他们家平时没有什外住人,只有三间客房。间是给纪咏泽爱人准备,间是给纪乐瑾爱人准备,还有间是给客人准备。
纪乐瑾推着轮椅往第三间走,打开门时候里面却是空无人。他抱着点怀疑心思,往第二间客房走。
果不其然,纪咏泽这个不靠谱带错房间。
手碰碰自己额头,觉得没有发烫才把手松下来。
床头柜旁还放着唐薇端上来姜茶,纪乐瑾拿着杯子啜几口。他不太喜欢喝这个,感觉嗓子都被辣得有点疼,不过还是皱着眉喝完杯。
可能是觉得他崴着脚下来不方便,阿姨们和唐薇全走上来,也不知道她们从哪里搞来张轮椅,就让纪乐瑾坐。
纪乐瑾在人群里看眼,像是不经意地问:“秦岁铭呢……”
“岁铭在客房,刚去客房看过他,让咏泽给他拿套没穿过干净衣服,也给他送碗姜汤。”唐薇叹口气,弹下纪乐瑾额头,“他腿上伤真很严重,刚给书沁打电话说声,她现在人在外面只能明天过来。”
秦岁铭竟然还没洗澡,可能是怕把床弄脏,他孤身人坐在椅子上,小腿上还包着纱布,看起来行动非常不便样子。可能也是因为伤口不能碰水,所以直没去洗澡。
他身上还穿着湿透衣服,上衣和裤子上都沾着泥土。听到开门动静,秦岁铭转过脸看过来。
可能是因为秦岁铭平时在他面前形象都太完美,他无所不能、说不二,没有过现在那狼狈样子。
强势人显出那丝丝脆弱感,那种冲击感比黑白配色更加强烈。他明明什都没做,他明明什都没说。
纪乐瑾心脏却仿佛被击中枪。他竟然觉得秦岁铭有点可怜相。偏偏这份弱势仅有他可见,他在秦岁铭心里独无二、无可替代。
“你要好好谢谢人家岁铭,知道吗?每天还冲别人发脾气,现在知道他对你多好吗?”
纪乐瑾被她说得说不出话,他很少有被骂还觉得不委屈时候,现在却没这个情绪,更多是茫然无措。
他被宠坏,到现在才明白自己在秦岁铭这里有多重要。因为太重要,所以秦岁铭才能义无反顾地独自爬上山;因为太喜欢,所以秦岁铭才能声不吭地背下来。
在滑坡之下看到秦岁铭时候,很难讲清楚那是个什心情。他先是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因为秦岁铭不该出现在这里。
可很快,纪乐瑾又觉得理所当然,秦岁铭应该在这。好像他每次需要秦岁铭时候,秦岁铭他永远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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