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到此刻抵达
顶峰，柯屿抱着小羊温热
尸体，崩溃地恸哭起来。
刀尖戳在羊身上，徒留
抹缠着染血绷带刀柄。
烟盒就在桌子上，商陆伸出手，目光停留在自己轻颤指尖上。
他拿三次，才拿准那盒烟。
声保险栓被拉开声音，小彬从地上连滚带爬地跌两步才站起来：「
不能哭，不能让柯屿再演次，不能让他再杀次。
又刀捅下，血从眼前飙过，柯屿眨下眼。
手下生物失去生命体征，连抽搐都未再抽搐，便偃旗息鼓。
「吃肉。」阿宝喃喃地说，短促地笑下，语气振奋起来：「有肉吃。」
镜头转为近景，拍到他刀尖划开柔软肚皮。
「哦、哦。」小彬如梦初醒，但他手太疼，明明是乡下小子，却显出束手无措笨拙来。
景别是中景，没有推特写，因为在此刻，过分真实杀戮血腥没有必要全盘传递。
「嘘，嘘——」阿宝从腰上摸下匕首，「嘘——不痛，不痛——
结果你畜生道，你去投个好胎，下辈子好好做个人，好好做个人——嘘……」
他在起杀心时，总是惯常地「嘘——嘘」，似乎在安慰手下即将要死去生命。
刀举起来，在空中滞秒。
个字眼。
两人都本能地吞咽下。
纪允解着绳索动作迟钝下来，散漫下来。
谁都没有看谁，在紧张敌占区，两人不约而同显现出心不在焉状态。
阿宝忽然发难：「宰它！」
那刀下去以后，只划毫米便顿住，似乎是遭受胸膛中什
阻力。
「吃肉，吃肉，吃肉……」
「……宝哥……」小彬恐惧地看着他，屁股倒在地上。他衣襟被血染红。
「吃肉！吃肉！吃！吃肉！」
「哈，哈，哈」他嘴里不住哈着气，发出像笑不笑怪异声音，目不转睛，刀子上浮出血沫。
所有人颗心都悬到嗓子眼。
血溅到空中，溅上柯屿脸。
那和血浆不同，是滚烫，溅到脸上时，还有温热粘稠。
他表情出现瞬间空白，羊四蹄朝上，还剩着口气挣扎。
纪允不敢看他，只死死按着羊，眼泪几乎就要砸下来。
羊受惊，从小彬手里挣逃，没几米，被两人先后追上。
「鬼子三天两头扫荡次，它活不长！中国人羊，就要喂中国人肚子……」阿宝死死拽住绳子，将羊脖子扯得仰起，啐口咬牙切齿地说：「……根骨头都不要便宜日本人！」
羊剧烈挣扎起来，小彬怔怔地看着，不久前被阿宝捅穿掌心似乎又开始觉得痛，他手指发起抖来。
「愣着干什！按住它！」
整个剧组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不知道有多少人吞咽，又有多少人掐紧拳。斯蒂芬双苍老鹰目锐利无比，要将柯屿每丝演技收入眼底，他分神想到商陆，却见到他凝视着监视器，手不自觉握住椅子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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