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屿数学向学得不太好,以前他单知道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但从未想过,两条直线在迎来最紧密相交点后,便会避无可避地越离越远,这是永恒自然规律。
交换留学期间,法国文学史主讲老师直很欣赏他,言语里不止次暗示过,如果柯屿未来想要来法国攻读硕士,他将会为他写任何推荐信——如果成绩足够,他甚至可以直博。柯屿直只是客气地答谢,并没有认真考虑过,毕竟奶奶在国内,他不可能离开她那久。
临行登门告别,在导师意外目光中,他离开脚步微微凝滞,终究回过身来认真地询问,将来是否有到他门下深造比较文学与中法文学可能。
导师笑意很明显:“你考虑好?是什原因让你改变主意?”
柯屿垂下目光,笑笑:“可能……还是太喜欢法国。”
现在要回国,会不会舍不得?”学妹问。
“不会。”
“啊,”学妹没料到他是这能决断人,有些尴尬地撩下头发,“但是有些人可能这辈子都很少再见。”
“可以网上联络。”柯屿答得很轻飘飘,继而不知想到什,神情浮现僵硬怔。
“那还是会渐行渐远。”学妹很多愁善感,“虽然还没到毕业季,但想到现在很亲密人,毕业后可能只能不咸不淡地在逢年过节问候下,心里还是会难过。”
他查很多资料,也咨询大使馆和学校留学办老师,奶奶问题并非没有解决办法,只不过他得辛苦些就是。为此,在毕业前不到两年时间里,他得加倍为自己积攒资金,也得加倍稳住奖学金。
这些并不必要提前告诉商陆,说到底,他打算将来留在法国这个决定,跟商陆有什关系呢?没有关系,能跟商陆更长久地往来,
她没有注意到柯屿眼底忽然空白,继续抒情地说:“虽然知道这是进社会必经之路,但想到曾经也是那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就更难受,也许将来结婚随份子钱,还要在意给得多还是少呢!”
个恐高人,如果在未知情况下被带到百米高楼上,是不会觉得害怕。恐惧会出现那秒,只在于有人告诉他事实、或者揭开他眼前幕布、亦或者是他突然低头,发现脚下原来是透明悬空玻璃,他才会开始害怕。
商陆也许是不回国。
商家家业不必他来打理,他已经笃定要走电影路,艺术电影天堂在法国,电影工业天堂在美国,无论如何,柯屿找不到他回国理由。脑海中不由得想起枝和那句无心之语,讲他和苏菲,个导个演,她当他缪斯,他成为她信仰,很多年后,柯屿只能在电影上映间隙给他打电话,或发简讯,祝贺他新片票房大卖。
在法国年,是柯屿人生所能踮脚够到最意外浪漫,但也到此为止。他所幻想等商陆完成学业回国,两人始终亲密友好地往来到老,这不过是柯屿天真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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