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屿想到这些,垂眸静静发会儿呆,直到奶奶唤他,或者划酒拳吆喝声吵醒他。
六月末时候,高考成绩公布,他考得比预想好,过去个月担忧都烟消云散,柯屿能去自己喜欢学校和专业。他去网吧给商陆写邮件,也给温有宜回电话,用高
“准备回信。”
柯屿立刻说:“不要早恋,你才几岁。”
商陆冷冰冰地说:“你个高考早恋,有什资格教育。”
柯屿纠正他:“没有交往,何况就算早恋,这种坏榜样你有什好学?”
商陆叛逆期来势汹汹又快又猛,“算,”他没头没尾地说:“反正等到法国跟你也没什好聊。”
好交代:“有个女孩子给写封信,问些学业上和读书上问题,回复。”他也不好界定自己行为,只能如实说:“因为还比较有共同语言,所以每两周会写封,聊都是很平常话。”
明明连被子都没盖,但商陆觉得心口有千钧重石,“……你是不是喜欢她?”
“喜欢,但是没有告诉她。其实早就知道她是谁,但她直以为不知道。”
商陆不再说话,柯屿听着他呼吸,问他:“你呢?有没有女同学给你写情书?”
迟迟听不到回答,他想商陆是睡着。
柯屿听,神情中怔怔,脸上浮现起令人看觉得难过微笑,他说:“也对。”
商陆觉得自己掰回局,但心里并没有如期感到畅快。
刚好有个无足轻重宴会邀请他参加,他当天下午就返回香港,留下那幅画半画。宴会是同学生日宴,他们圈都是名门望族,每天没事就是聚会,小孩子总是过早得学会金钱、跳舞与争奇斗艳,商陆跟他们不样,因而在悠扬管弦乐声中,在纸醉金迷灯光下,在女孩子优雅飞舞裙摆中,他想,不知道柯屿在做什?
柯屿帮奶奶在田地里农忙,戴着草帽顶着烈阳,晚上去夜市大排档帮工,在知声和啤酒气味中,他直想起商陆那句话。他慢慢长大,等去法国,不同家境与教育背景,确注定会渐行渐远。
也许这样结果是谁都不想,但有些事情便会如此发生,从社会学和心理学角度都无可指摘,而所谓成长,不就是缓慢接受这现实过程吗?
明叔第二天便发现少爷无精打采,显然昨晚上并没有睡好。但他还是很认真地作画,只是想起柯屿那位女同学,他就开始心不在焉,笔触也凌乱起来。
她长什样?漂亮吗?两个人在走廊上迎面遇到,是不是会相视笑?她字比他好看吗?会和柯屿聊得更多吗?这是定,毕竟她是女生,又是同龄人,柯屿也许给她回信要写五页纸,可是却只给他敷衍地写页。
商陆扔下笔,柯屿问:“结束吗?”
商陆情绪烦躁,但努力压住,莫名其妙地说:“有很多情书。”
柯屿问:“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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