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收敛身上刺,安静等会儿,商檠业润过嗓子:“走过去都说商家二少爷表人材英俊倜傥懂教养,怎碰上就跟个刺猬样?上辈子欠你!”
商陆心想,这帐时半会可算不完,但父亲埋怨下藏着力不从心和委屈,他不能不为之所动。商陆走近他身边,从食盅里拈起点干粮,边逗着火烈鸟,边还算温和地说:“明羡告诉,大嫂家做完这任期就卸甲归田,她为嫁给大哥也做退让,否则她个学律师,家里也有背景,在英国从律从政都有很优秀前途,你何必抓着这点过不去?”商陆顿顿,“何况你过不去也就是自己不痛快,下个月就是订婚宴,你能阻止得谁?不出席,全港都看你笑话。”
商檠业冷哼声:“要怕被看笑话,你现在已经坐轮椅,”摇摇头,目光如鹰凝重地说:“从律从政,才是最危险地方。港岛和英国什关系,她学东西在大陆用不上,在这里是如鱼得水!婚后过几年安分日子,她要是想借商家背景给她活动疏通,再说上几句理想梦想人生价值,你大哥你不解吗?他会全力以赴帮她。”
商陆心里沉,拈着干粮手不自觉捻捻。
“不是对她有意见,”商檠业深沉冷静地说:“她再好,再善良,再正直,——也绝不可能冒险把整个商家干干净净立场维系在她个人身上。”
,但她是商家最没心没肺个,商檠业属实跟她说不着,难得被逗笑会儿,小女儿走,人便又开始阴云密布起来。
商陆找圈没看到人,问管家,说是在会所后湖心岛上喂鸟。商陆找过去,只有主仆,佣人端着托盘,托盘里是蒸过纯净水白毛巾,商檠业坐在长椅上,大佬架子也没,二郎腿也不架,两手搭着膝盖,上半身俯着,点点很有耐心地喂他送给温有宜火烈鸟。
商陆看会儿,出声戏谑:“别喂,再喂你爱情象征就要撑死。”
商檠业捏着粮手没停,又喂剩下点后,拣起白毛巾擦擦手:“英国追人回来?”
奇怪,个两个都知道他去英国,商陆纠正道:“首先,去英国是工作,不是追人,其次,这次不是追他。”
但
商檠业睨他眼:“次教训还不够,定要换半边脸去再让他打你次。”
商陆不跟他正面回击,讽道:“你对自己爱情是很上心,但不代表你可以对别人爱情指手画脚。”
商檠业勾下唇,面容冷肃:“你和商邵,谁是‘别人’?”
“你不管生意,要娶谁、跟谁谈恋爱,不管你,商邵没有这个自由。他手里是几千个员工老小温饱,是商家五代经营!你以为商家在港岛就只是商家?天真!商家继承人娶个在英国当官千金!就算你不懂生意,读这多年书,你也该懂政治!”
商檠业说着说着就上火,扶住长椅低头咳嗽起来,管家升叔忙递上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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