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屿仰面看着商陆,抿抿唇,眼里那点黯淡光就快要消失,仿佛是商陆错觉。
“问心有愧。”他说。
“在乎那个人,他对越好,就越愧疚,愧疚自己为自保,竟然跟那个人周旋、若即若离这多年。愧疚自己每次背对他跪在床上时等着他鞭打时,是那自觉,愧疚自己曾经跟他接过那多次吻,做那多恶心事,拍那多恶心照片。”
“以为这局可以到死都不开牌,”柯屿笑笑,在落地窗外月光下,伸手描摹着商陆眉眼,“现在知道,是赢不过自己命运。其实直都知道,自己运气不怎好,想得到总会失之交臂,想留住总会事与愿违。还是在南山岛时候,你说你爱,那是最好运时刻。”
“现在都还记得那个人和打赌时说过话,他说,‘就跟你柯屿糟糕命运赌赌,看这次你命会不会眷顾你,让这件事到死都瞒着。’他说得不错,很想让这件事直被瞒着,直到死,死,如果在乎那个人知道真相,他怎生气,怎失望,怎痛苦,也都不知
故,烟咬进嘴里时也是哆哆嗦嗦。柯屿神经质地抿口,没有表情地笑笑:“第二局——”
商陆蓦然收紧手臂,兼而从他嘴角抽走烟管,“你累,睡觉,明天再说。”他勤于锻炼手臂发力,几乎把柯屿勒得胸腔都觉得疼,里面那颗心脏好像被可怜地挤压到,声比声跳得更沉重、缓慢。
“第二个秘密,就是宣称自己没有被潜规则过、正常交往过六次异性恋——”
背后怀抱离开,商陆大步转身,“柯屿,”他嗓音发紧,失去刚才沉稳,“不是很想听。”
柯屿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他叫住他,“你怕什?”他注视着商陆背影,笑下,“回来,抱抱吧。”
“你不回来吗?”柯屿垂下眸,眼神掩在浓影中,“挺想你能抱抱。”
他蓦地被商陆拥进怀里,几乎是撞进去。
“当求你,”商陆不住地吻他耳廓,“别说。”
“在乎那个人,们刚认识时候,就记住他,因为他长得真好……不知道,想可能第面就很喜欢他。去心理诊所睡觉,医生说,你催眠时候经常提起他,如果真很喜欢,就去努力抓住他。……其实,也很想抓住他,只是不配。”
“在认识他前六年,过是什样畸形生活呢?不敢告诉他,因为这不是他应该知道世界。不敢告诉他,因为更怕他问,为什没有反抗?如果反抗,为什这样日子还会持续六年?鱼死网破话,总会有个结果,比如死,残废,或者他死,残废,或者成为桩轰动社会大案子。为什没有?怕他这问。回答不出。不仅没有死,而且名利双收,赚很多钱。问心有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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