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手上戴着脏手套，示意
下：“不方便。
剧组买水，组嘉宾箱，就在树根下。柯屿俯身捡起瓶拧开，叫商陆：“导演。”
轻轻冷冷
声，没太多额外情绪。
商陆停住动作，抬起头。他额发都被汗打湿，没有头巾，只能用条白毛巾绞着打个结，有点可爱，让人想笑，但也莫名衬得他眉目格外英挺，是有野性帅。
昨天就听pd和老关闲聊，说镜头是最苛刻东西，点小缺陷都放大无数倍，鼻翼稍有点外扩就难看得不得，多少民选帅哥网红到镜头里都被打回原形，不是骨相崎岖，就是面中凹陷，不然就是肌肉走向凌乱。
但商陆不是。
“跳多少？”
“没数呢，看花絮才知道，”助理信口雌黄往多说，“少说二三十个！”
然后就看到商陆在镜头前失去表情管理。
助理没看到，滔滔不绝地说：“柯老师今天穿西装呢，他们塔吉克男都穿西装马甲，虽然旧，但很绅士，可好看——”冷不丁被VJ踢踢，姑娘没长心眼，“哎你撞
干嘛？”
能干嘛，出大事呗，没看到商导脸也黑眼神也变吗？VJ心想，娱乐圈就两样傍身本领：拜高踩低、察言观色。这都看不出，那说明修行没到家。
启程回来啦！”
商陆笑起来：“这
快？”
“说是柯老师出卖色相，亲自去吆喝。”
“又听不懂。”
“他学，学‘新鲜杏子，又甜又大杏子’。”助理把小视频调出来，果然是有模有样，只是围着塔吉克人都以种迷之微笑看着他。
在这简陋灯光下，他在镜头里比明星还明星。
柯屿轻声“噗”声，端详他两秒，“这帅，留在这里当个外来女婿吧。”把水瓶递给他。
他轻皱着鼻嗅嗅小动作没逃过商陆眼睛。
“别站这里，臭。”
他自己是完全习惯，嗅觉疲劳，多臭东西都面不改色。
助理以为商陆是不爽柯屿任务简单，而他难，磕磕绊绊解释道：“……柯老师这次运气是特好……”
而你运气特差。
柯屿回来时没休息就到商陆这边。已经到下午八点多，天还亮堂，他跟跟拍说自己要抽根烟缓缓，VJ把镜头关，柯屿就倚着院外杏树看他干活儿，臂拎着西服搭在肩上，夹着烟手垂搭着。今天整身都是屋主借他，早上起来忒隆重，说进县城赶集不能就这穿T恤卫衣。
忙活整天，白衬衣都变灰，柯屿半根烟都没抽完就扔脚下念灭，又掸掸身上灰尘，走向对面围栏。
VJ赶紧重新开机跟拍。
“嗯，”商陆喘着气点点头，“柯屿很有语言天赋。”“柯老师还跳舞！”
商陆：“……”
“说是好多姑娘都想跟他跳舞合影，所以就越买越多——好家伙，这不就是氪金吗！”
商陆停下来，语气微妙地再度确认遍：“他跳。”
“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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