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商家二公子啊。
裴枝和到裴家头几个月,每天、每个小时、每个夜晚都在受欺负,被哥哥打,被弟弟踢,被妹妹骂,被姐姐又拧又掐,双小胳膊青红交加。商陆出现,那时候他也好小,可是已经能够保裴枝和周全。
他说句话,说枝和琴拉得好,名师便请上,说他跟枝和是好朋友,裴家公子小姐们就收敛,乃至于那些拜高踩低下贱老妈子们,也不敢暗地里为难他、让他热着冷着饿着撑着。
这份记忆在苏慧珍心里始终伴随着咬牙切齿。她不会忘记,不会忘记偷偷与裴枝和见面,看到他那双怯生生目光时,心里恨。
“在法国,在里昂。”裴枝和平静回答,谎话出口时,心里竟松。
苏慧珍动作很快,电话已经回过去。
两声嘟声后,听筒里传来商陆沉稳中带着焦躁声音:“裴枝和,你搞什?!”
苏慧珍不出声,似乎觉得自己出声会坏桩大事,只是用亮晶晶眼睛鼓励地、怂恿地看着裴枝和。
“说话啊。”苏慧珍用气声,又推他。
“说话。”商陆命令道。
妈妈放在眼里是不是?你觉得给你丢脸,裴宴恒才配当你妈……裴宴恒才配当你妈。”
裴枝和疲倦至极,觉得眼前苏慧珍陌生又可怕,仿佛陷入歇斯底里怪圈,变得谁都不认识、谁都要攻击。但他仍竭力耐心说:“你不要胡思乱想,带你去法国,以后,就不要再回来。”
“去什法国?没裴家,你拉琴能赚几个钱?”苏慧珍瞥见茶几上手机,心念疾闪,个电光火石间,她把抢走手机:“——给商陆打电话!”
仓促争夺间,小提琴摔落在地,发出声空心咚,合着琴弦震颤而出嗡嗡声。
裴枝和愣,心里疼得铺天盖地。
苏慧珍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知道他下落,商陆声音也安定下来,“个人?”
“嗯,找记者太多,好多搬运法国留学资讯
裴枝和定定神,稳住心里阵意外慌乱,“商陆。”
“你现在在哪里?乐团说你请假。”
“在……”
苏慧珍咬着唇,拿着手机手从指尖到手腕都在细密颤抖。透过免提听筒播放而出声音和呼吸都令她感到心安,感到有救,感到曙光。
是商陆啊。
那是商陆送给他第把琴,虽然没有后来送斯特迪瓦里那名贵,但也是大师之作,他这些年旅行回港,都是带着这把随身练习,在心里地位与斯特迪瓦里同等。
在他俯身捡琴工夫,苏慧珍已经把手机开机,信息和未接来电接二连三地涌出。
“你看,你看你看,陆陆给你打这多电话!还有明叔!”苏慧珍捂住嘴,到喜极而泣地步,“宝贝,你怎能让陆陆找得这辛苦?”
裴枝和心里颤,连同着攥着琴弓手也忠实地抖下。
苏慧珍帮他打开盒子,帮他看他懦弱而不敢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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