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屿勾勾唇角。
“常玉这生都没有钻
“天真,轻盈。”
“有人这评价他,精准、纯粹,充满股不可抗拒力量——你很有直觉。”明叔目光中流露赞赏,“说明你和他有缘。”
柯屿静静站着,把这个名字默记进心里。
这两幅画以前挂在商家住宅,有宾客来访参观,都雷打不动地要问上句:“佳士得?苏富比?很贵吧?这可是收藏界炙手可热!”
明叔不知道什时候退出去。
他对商陆艺术便好有多种想象,左思右想猜测他该是偏古典,但墙上挂着画却让他症愣。
有两幅画,他驻足其前久久出神。
副,是蓝色幕布上画着玻璃花瓶和白色花朵。
副,是沙漠里奔跑着头小象。
“常玉。”明叔交叠双手站着,陪他起仰面观摩,“这个画家叫常玉,是少爷最喜欢画家。”
去沙滩上转悠,带他去喝咖啡吃葡菜。从别墅区到白沙滩有业主独享缆车,全程差不多十分钟,海岸线呈弧形在脚下延展。
海看到两看相厌地步,明叔让他自便,只有书房禁入。
柯屿明白,商陆来找他,是事发突然本能,本能过去理智归位,他又退回到冷静期状态。
私生视频屡删不止,起恶劣示范,有人匿名威胁给他私信,发详细住址,称要半夜来找他谈谈。警是报,但家时之间回不去,纵然知道在云归别扭,柯屿却也没别地方可以逗留。
好在商陆也不是完全不见他。
纯白空间寂静无声,墙与水磨石似乎连成体,尖锐转角锋芒都被设计得圆滑。
柯屿不知道在那头小象前站多久。
“这是常玉生前绝笔,他生没有画过自己,没有自画像,完成这幅画时,他指着这头小象,微笑说,‘这就是’。”
垂在身侧手指蜷着动动,但柯屿没有回头。
“他刚到巴黎时挥金如土,不屑钻营,有人问他要名片,他把自己号码写在公交车票上,画宁愿送人也不出售,喜欢画花、马和裸女,读《红楼梦》,拉小提琴,晚年钱都花在请裸体模特身上。”
柯屿对美术没有什造诣也无见闻,“是中国人?”
“是中国人,出身晚清富贵家庭,第批赴法留学艺术家之。”
明叔观察他神色,见他默不作声,淡笑问:“喜欢?”
“简洁。”
“还有呢?”
莫名其妙出来喝水次数就挺多。
饭也好好在餐桌上吃。
下午在泳池边喝茶看书,商陆握着水杯出来,胡子刮干净头发也打理好,在他眼前晃圈,话不多说,没事找事地叮嘱他好好琢磨剧本,又似乎淡漠地走开。
柯屿被他数落得懵,明叔倒是躲在玻璃门后快笑背过气。
商陆画室他没进去过,明叔既然请他自便,他便有点兴趣。那里面每幅画都贵得够他三部电影片酬,近乎无尘环境,冷气也低。他不好冒然进,在明叔陪伴上换双鞋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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