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灌醉他,给他下药,崇拜他,哄骗他,让他意乱情迷。”
苏慧珍握紧手柄,严厉地念他全名:“裴枝和。”
裴枝和平静地说完下半句:“不要这样,商陆不是连海渊,也不是你。”
电话挂断,徒留嘟嘟声。苏慧珍拎着听筒半晌没有动作,佣人疑心她魇住,小心翼翼上前步,只茶杯狠狠被掷飞出,在阳台玻璃上应声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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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跟妈妈说话?”
“你说他有心盲症,就好像跟别人说是聋子,说个米其林主厨其实早就没有味觉,个调香师鼻子是失灵,再努力,别人也要因为这个先天缺陷质疑他,作品再好,观众也要说‘难怪是心盲症演出来戏啊,总觉得哪里差点味道’——他信任你,你不应该跟记者说。”
贝多芬晚年听觉渐失,尚写出命运交响曲。
可不是每个人都是贝多芬。
而每个追求艺术人,也都不想成为贝多芬。
,“你不要跟提他。”
“好好好,”苏慧珍哄着,“宝贝,你不是讨厌他吗?怎现在还责怪起妈妈来?”
裴枝和被他问愣,心口那种难以呼吸酸涩顺着他摒着气息丝丝泄漏。
商陆觉得他是天才,他妈妈把这个天才泥胎假塑给摔得稀烂。
又想起柯屿那本密密麻麻笔记本,虽然在片场只略看过他几场戏,也觉得他进入角色慢,有时候要过好几条才能摸准,但总算是认真。
打给商陆电话做足心理建设才拨出去。
裴枝和自嘲地笑,是什时候开始,他连给商陆打电话也要这样畏首畏尾?他以前把明叔当自己管家使唤,进商陆卧室书房工作室就像进自己房间,情侣先谈恋爱再登堂入室,他在商陆生活里却早就登堂入室。
等接听时,他沉沉地舒口气。
“喂。”商陆接得很快,但气息
苏慧珍搅弄伯爵红茶小银匙停顿下来,神色彻底冰冷:“裴枝和,搞清楚你身份,说,不是故意。”
裴枝和沉默下来:“妈妈,和商陆还在法国时候,其实有很多机会去追求他迷惑他。”
苏慧珍也承认这点。
是他自己浪费大好时光,这样青梅竹马深厚情谊,商陆也没有交过女朋友,他要有自己手腕和胆量,这个不设防商家二公子早就是囊中之物。
“是你自己胆小。”她宠溺地取笑,带着真心鄙夷。
有时候看他那认真执着样子,心里不屑也收敛起来,被种动容所浸染。
艺术之路蜿蜒曲折,艺术女神捉摸不定,神在这条朝拜道路上早就设置障碍重重。他不能对个上下求索而不能同道之人落井下石,嘲笑他先天缺陷。
物伤其类,裴枝和不想承认自己那瞬间奔涌而上感同身受,认真地字句说:“商陆会伤心。”
心口被他气得滞闷,苏慧珍拔高声音:“看你是傻!”
“你不懂,你这样是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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