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习惯于登台,习惯于瞩目在聚光灯下和来自全世界名流巨贵目光下,他却始终有种紧绷、敏感、易被打碎脆弱。像雏鸟依赖温暖窝,他只有看到商陆才会安心,件事,要商陆认可他做得好,他才会真正如释重负地松口气。什乐评专家明星,裴枝和眼里没有他们。
裴枝和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只鸟,有鸟类幼鹅效应,睁开眼睛看到世界里,第束光是商陆带来,那整个世界便也就是构筑在商陆这束光之上。
便连同他对柯屿感觉,虽然他并不解他,也没有任何冲突,他就是第眼就恐慌他、排斥他。那是鸟类对于天敌天然警觉和敌对。
每天训练结束时,他忍不住去看柯屿相关切。知道他出身不怎好,知道他跟前任老板和大导演都有难堪绯闻,知道他有丰富恋爱经验——虽然是异性恋,但也并没有让他安下心来,反而对他娴熟撩拨有具体切实想象,好像下秒,商陆魂就会被勾走。
裴枝和定定神,将目光从柯屿身上抽离。
腿上被触碰感觉唤回柯屿走神心思,他回过神来,见商陆用只有他才能懂眼神关切他,似乎注意到他心不在焉。
柯屿抿抿唇,商陆低头凑近他:“不舒服?”
就坐在商陆左手边,正在裴枝和对面。裴枝和看得清楚,故事讲半停顿下来,问:“商陆,说得对吗?”
“对。”
裴枝和怔下,勉强地勾勾唇,灯光不炫目,满桌珍肴也变得乏味,他放下筷子,在举杯喝酒时候接着下咽动作压下忙慌心神。
宴会过后是自由鸡尾酒会,舞台正中有爵士乐队表演。不知道是谁提议,说机会难得,想听裴枝和现场拉曲巴赫。裴枝和脸色微沉,苏慧珍从后面轻轻推他,更激起莫名逆反之心。
自从开始学琴之后、拉出点名堂之后,裴家有大大小小宴会就要让他去拉琴助兴,好像他只是个无关紧要、可以随时拉出来讨大家欢心助兴乐手。那种时候,裴家当家主母裴宴恒就会坐在台下,边转着她价值连城戒指,边趣味盎然地、带着嘲弄地看着他。
裴枝和勉强抿下唇:“今天不在状态,就不嫌丑。”
都听出来他是托词,以为他害羞,聂锦华得寸进尺:“裴老师不愿意现场演奏,是不是嫌们台下是几十双‘木耳’,听不出你妙音雅意?”
这就是明抬暗杠,要是脸皮薄,被这激也就中套。裴枝和挺直脊背绷紧
他说错。那时候根本就不是这样,可是商陆不记得。
他也许又是记得,只是因为被柯屿分走注意力,他根本没听到他是如何说。
透过交错觥筹与水晶吊灯洒下浮光,裴枝和认真端详柯屿。
他生得很好,气质是很从容,颦笑举手投足都带着慵懒感觉,要形容话,那就是很“法式”。
与他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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