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上次听你跟奶奶说粤语,确疑惑过。以为你是潮汕人。”
“潮汕话也会说。”
商陆笑起来:“真行,潮汕话点都听不懂。跟你粤语样标准?”
“不经常讲,有点生疏。”
从机场到岛上将近80公里,雨天危险系数高,商陆不敢开快,近个小时后才上跨海大桥。两侧黑沉沉海浪翻涌,横风强劲,人坐车里甚至有明显晃动感。蜿蜒跨海大桥在雨丝中看不到首尾,只有橙黄路灯倔强地亮着。等下桥,两个人明显松口气。
柯屿不好意思:“对不起,约之前没看天气预报。”
他在别墅里与世隔绝,气象厅连发数条橙色预警他都不知道。
但商陆想必是知道。
从片场相会后到今天,中间还有三天间隔,他有无数时间看到通知继而改变主意,可他连问都没问,商量都没商量。
行李箱被放在后备箱,商陆又绕到侧为他拉开车门,手在车顶搭着,绅士得挑不出错。特斯拉起步平稳运转无声,驶出遮雨棚,只听到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声音。风很大,几乎把行道树吹得弯折。
柯屿摘下帽子甩甩头发,商陆扶着方向盘瞥他眼,觉得像淋雨小狗。
天气恶劣,只是八点多光景,却让人疑心是深更半夜。车子驶出机场,没直接上高速,反而在收费站前路旁缓缓停下。
“怎?”柯屿捏着渔夫帽,架着平光镜脸在夜色下有些许茫然。
商陆解开安全带。他人高马大,只是稍稍俯身过来,身影就笼罩住柯屿,连带着橘绿之泉微妙微调。
车子沿着滨海公路行驶,两侧黄色反光条勾勒出海岸线弧度。雨势稍小,又开近二十公里,才看到灯光。星星点点,在这样夜里显得寥落。这是个很小镇子,街上个行人都没有。柯屿给他
商陆并不被恶劣天气影响样子:“没关系,以后约会也不用看。”
柯屿:“……谁说是约会?”
商陆侧眸看他眼,温柔地反问:“原来不是吗?”
“找你来……”柯屿盯着机械运转雨刷,“是聊电影剧本。”
不愧是“谈恋爱不如拍电影”男人,听到这句话,立刻便把谈情说爱心思收起来,“在这里聊?”商陆沉吟着,“以为这里是你家乡。”
柯屿往后躲下,尽量镇静地问:“你干什?”
手撑着座椅靠背,另只手伸出,柯屿愣下,眼镜便被摘走。镜腿弹回,发出轻轻啪声。口罩也随即被拉下,商陆说:“不干什,想看看你。”
紧张时,就下意识地想吞咽。可是车厢如此静谧,滂沱雨声被阻隔在外,柯屿不敢吞咽,他不知道细微吞咽声会引起什失控连环效应。
“看看看,”他吃不消与商陆对视,只好垂下视线,又不耐烦地奚落,“以后拍电影有你看,看到吐,行吗。”
商陆重新坐回去,声音里带笑着说:“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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