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每次都戴眼镜出现在你面前。”
“怎
，”柯屿戏谑地回，“有钱拿啊？”
商陆
手搭着腮，闻言漫不经心地瞥他眼，合上剧本：“柯老师，再问你遍，你现在是单身对吗。”
柯屿点头。
“没有喜欢
人？”
商陆放下刀叉：“
其实不怎用晚餐，只在有需要时候才吃。”
“需要时候？”
“比如晚上定会工作到很晚，或者陪别人时候。”
柯屿想
想，自如而平静地调侃：“那今天很荣幸。”
“招待不周，希望下次还有改过机会。”
熟才这随便。”
柯屿：“……”
不是，你理解反，反得离谱。
烛台和花瓶摆位都有讲究，错落之间将主客距离拉得恰到好处，疏离中带着亲密，又不必担心自己用餐时偶泄露不雅被对方捕获。不过柯屿想，商陆应该不存在这个问题。刀、叉、勺、筷，每样餐具他都用得得体，动静很小而自有股矜贵从容，连用餐巾擦嘴动作都透着漫不经心优雅。柯屿渐渐明白过来，这种他只在宴会上才会端着姿态，是商陆习以为常日常。
他和他在城中村相遇，又次次地在贫穷和平庸中互处，都快忘两个人根本是不同两个世界。就好像上次商陆附耳亲口所言几千几千亿，他根本记不清，像在听个遥远故事。现在这个故事在他眼前，在迟缓下沉夜幕下，在飘着香气晚风中，在清脆、连声音都令人觉得昂贵水晶杯彩绘盘中，终于不可避免、后知后觉地具像化起来。
柯屿迟疑下，脸色微妙地继续轻点下头。
商陆戴着眼镜脸凑近他，英俊程度无端放大十倍，简直到持靓行凶地步。缺氧窒息和绵软再度涌上心口，柯屿谨慎地盯着他，身体忠实地往后缩：“……你干什？”
餐饭从五点用到七点，中餐也吃出米其林繁琐冗杂。天彻底黑，月亮从海平面升上，在墨蓝色波浪上照出线淡淡明辉。书房落地窗完美地框出这景致，但柯屿注意力却完全被剧本吸引。桂花普洱淡香随着热气氤氲，他手边盏茶从烫放到温，从温放到凉，始终没顾上喝口。蹙起眉心却也始终未舒展。
晃四个小时。
商陆不打扰他，在柯屿看时候，也跟着重温。他取隐形，换框架眼镜，柯屿偶抬头，总能看到他心无旁骛侧脸，到第三次时终于忍不住说：“你戴眼镜很好看。”
商陆没抬头，只笑笑：“别招，这样会忍不住。”
没头没尾，“忍不住什？”
柯屿口口，有着不输优雅。
“口味还习惯吗？怎？”商陆笑笑，“怎好像心不在焉？”
“没什，很好。”
“喜欢话，可以把厨师借给你。”商陆想起上次去柯屿家里时那低卡早餐，“没进组时候就让他去给你做饭。”
柯屿跟着无声地勾勾唇，“好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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