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屿慢悠悠地喝完
罐可乐，又点
支烟，风抽大半，他抽小半。沿着街边
没人接另罐。
柯屿觉得自己昏头，平静地放回去罐。
阿姨问：“那个小伙子呢？每天来接你下班
？”
柯屿扫码付款：“走。”
阿姨问：“是不是你男朋友？”
裴枝和咳嗽声，“女朋友？”
商陆封邮件回过去，头也不抬戏谑地回：“你觉得呢。”
裴枝和安下心来，“距离申请时间还有十五天，你来得及吗？”
布宜诺斯艾利斯导演者影像协会，个创办在南美小众电影协会，致力于发掘、鼓励独立创作者，获奖作品将会在合作平台和全世界艺术院线公映。虽然名字取为“布宜诺斯艾利斯”，但实际上成员和评委分散在世界各地，这名字似乎只是为和主流、保守、正确位于北美“奥斯卡”分庭抗礼。
讽刺是，虽然在创办之初就充满叛逆变革影子，但随着名气逐渐扩大，它渐渐地开始被圈外人亲切地称为“小众独立电影届奥斯卡”。
定好短片名字。
“问你话呢，你笑什
？”裴枝和扔他个抱枕。
“没什。”商陆单手接住，又摸出手机。
邮箱里躺着封未读邮件，干净页面上写简单“
是小岛”四个字。
裴枝和发现商陆居然笑声。
柯屿口可乐呛出来，老阿姨摆摆手：“嗳！不要以为老掉牙什都不懂啦！阿姨什都懂！”
“没有事。”他无奈地笑道，抽出两张纸擦黑色卫衣，脸没抬起，耳朵尖倒是看着有点红，“萍水相逢而已。”
萍水相逢人邮件就躺在邮箱里。
他衣食住行都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并没有随时查看邮件习惯。定要找个理由话——他为什会在这个时候下意识打开邮箱，也许只是因为宁市今天回温，他心情很好。
连入夜风也带有微妙暖意，迎面吹来时，让人不由自主地期待起什。
“来得及。”
“什故事？”
商陆想想，“个地下性工作者故事。”
·
柯屿从店主手里接过微薄工资，又交还卷帘门钥匙和台账本、进货单，最后次拉开冷饮柜，从里面习惯性地取出两罐可乐。
认识十几年，商陆不常笑——不常在没人互动情况下自顾自唇角上扬，好像想到什不得开心事。裴枝和歪头打量他，眼神渐渐冷淡，两手无意识地揪着雪白被套。
子弹其实只是擦伤，他有意跟商明宝说得严重些，傻丫头回头就添油加醋转告给商陆。商陆现在就站在病房里，不辜负他期待。只是人回来，神却好像落在大陆，落在他照片里破烂肮脏市井烂渔港城中村。
“布宜诺斯艾利斯那边发邀请函，帮你放在书桌上。”裴枝和挑他感兴趣话题，边不动声色地观察他。
商陆“嗯”声，“收到邮件。”
手指在屏幕上移动，像在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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