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跪在唐纳
对于刚刚懂得情感陈词来说,实在难捱,竟然让他出现心跳加速,想要呕吐,腹腔疼痛,咽喉发涩,鼻子很酸症状。
眼眶转眼间被温热液体充满,没等陈词把它擦去,就掉在傅天河脸上。
傅天河又眨下眼。
他大概从漫长又离奇梦中缓过来些,有关现实零散记忆被重新想起,从陈词眼中掉落泪水仿佛不是温热,而是某种沸腾滚烫,烫得他想要哆嗦。
……九月这是哭吗?
陈词握住傅天河手,Alpha终于苏醒,他仍不敢掉以轻心,能够醒来固然是件好事,但还有可能会出现其他糟糕情况。
“还记得是谁吗?”他轻声问道。
如同被这句话唤回神智,正盯着天花板发呆傅天河转动眼睛,将视线移到陈词脸上。
他盯着少年看十几秒钟,然后非常、非常缓慢地眨下眼。
陈词心骤然提起来,吊得他难以呼吸。
那现在,就是真正被身体主人控制着。
陈词动不动,生怕自己呼吸重,也会干扰到傅天河动作。
他将视线移到Alpha脸上,傅天河眉头正若有若无地皱起,如同在某种困境中竭力挣扎。
挣扎着想要苏醒。
墙上挂钟指针无声转过圈又圈,食指颤动逐渐扩散到其他手指,到最后,整只手摸索着迟缓移动,陈词看到他白色睫毛不断抖动,似在同无形力量做着艰难斗争。
傅天河头次见到少年流出眼泪,不,准确来说,是头次看到他眉头紧皱,咬着下唇,琥珀色眸中挤满悲伤。
他最为熟悉,素来冷情冷感少年,竟然为他流出眼泪。
傅天河第反应是不可思议。
他甚至都以为自己没醒,现在所看到切,其实是更深层梦境,从粉红色动荡世界中脱离,他坠入潜意识里失乐园。
在他认知中,九月是不可能落泪。
为什会有这种感觉?心脏不是被肌肉和血管牢牢固定在胸腔里吗?更何况还有肺部和骨骼禁锢,怎会提起?
傅天河双眼微微眯起,他唇角动下,似乎像要扬起弧度,却因为还很虚弱,做得不够好。
这个在极度虚弱中露出笑,仿佛在回答陈词:开玩笑吗?怎可能会忘。
心又重重地落回去。
如此鲜明坠落感,带起震动,让躯体里五脏六腑都难受起来。
经过十几分钟挣扎,又或许其实只有短短几分钟,那双眼睛终于缓慢又疲惫地睁开。
陈念对上只毫无焦距黑色瞳孔,同样也看到另侧,血肉愈合眼眶。
鼻子在这刻猛然酸。
熟悉,实在是太熟悉,二十天前他们从格陵兰冰雪高原回来,傅天河接受第次手术,在他术后醒来当时,自己是什反应?
陈词记不太清,因为此时此刻迸发出汹涌波涛实在太过强烈,强烈到让他忘记其他所有事情,转瞬被深重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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