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埋藏十多年过去重新挖出,讲给九月听吗?
是,他愿意,他愿意挖出那已经在泥土之下腐烂发臭许多个日夜,捧在血肉模糊掌心里,双手献给少年,就算它饱胀着自己痛苦和不堪。
因为他知道,九月不会用挑剔审慎目光打量,也不会嫌恶地皱起眉头。
他只会用惯常冷静,挑去脓包,引走毒液,试图从中找到还残存着生命种子,重新播种,用自己鲜血浇灌。
傅天河闭上眼,他抬手捂住自己空洞右眼,才再度睁开。
真好。
许久过后,陈词才退开,他抿抿湿润唇,轻声道:“谢谢。”
谢谢你昨天做那些。
陈词不知道作出决定那刻,对傅天河来说有多艰难,因为挖出那颗直抑制着Ashes义眼,就意味着死亡。
他要以生命,换取自己安全。
傅天河挣扎着从燃烧冰冷梦中醒来。
右眼空洞让他极度不适,他迫切地想要找个什东西将其填满,手指,水杯,纸团,什都行。
他浑身疼得不行,明明是昨天挨揍,却在今天让他吃够苦头,傅天河艰难地动动胳膊,疼地龇牙咧嘴,立刻惊醒身旁睡着少年。
陈词猛然睁开双眼,发现傅天河还好端端地躺在旁边,松口气。但很快,他视线定格,紧盯着傅天河头发。
几秒钟后,他才勉强移开眼,轻声问道:“感觉怎样?”
就从……刚才梦说起好。
陈词安静地听着,听傅天河是如何在海边毫无察觉地感染,如何被母亲带着隐居在偏僻角落,寻求生机,如何挣扎在眼球溃烂,体内消融痛苦中,又是如何获得由母亲亲手植入义眼。
直到,他听傅天河说起她消失那天。
陈词眼睫动动,从傅天河关于表象叙述中,他几乎
“不要对说这句话。”傅天河低声道,“是该谢谢你才对。”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但九月血……确实在抑制他病情。
陈词抬起手,摸摸傅天河发,银丝落在少年指尖,“给讲讲吧,你过去事。”
过去……。
不知从何时起,这个词成为傅天河禁忌,他不会对任何人讲起此前人生,因为旦说出来,就意味着他必死无疑。
傅天河迟缓地点下头,小声道:“做个好长好长梦。”
陈词不知道该说什,他只是凑上去,吻住傅天河干燥唇。
这是个湿漉漉吻,陈词深入傅天河本就不设防牙关,轻扫Alpha柔软口腔,主动为他提供更多,他甚至还能从中品到淡淡血腥味,傅天河嘴里也有伤。
陈词找到那处伤口,很显然,是遭受重击时牙齿磕出来,他轻轻舔着,用舌尖抵住,笨拙地期望能当做安抚。
似乎有什东西变得太样,傅天河手忍不住收紧,抓住陈词手腕,昨天发生切都清晰重现在眼前,被锁在牢笼里少年挣脱束缚奔向他,他们仍然能够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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