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从陈词血液中过滤出来物质溶于昂贵特殊溶质中,将经过进步提纯和加工,被送往位于六大信标底层侧边防疫站。
两人并未立刻离开,而是沿着走廊继续向着更深处前行,最终来到
——他不需要任何人同情,这是他自己选择道路,况且直到现在,陈词也不后悔。
整个过程从早上九点到中午十二点,持续三个小时。
浑身血液都被过滤遍,但不同于血液透析是将身体无法排出垃圾物质滤掉,被从陈词血液中剥离,是最有用成分。
可怖针头被拔出,针孔立刻被按上,陈词坐起身来,负责人轻声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词摇摇头,有人端过支温好营养液,等针孔止血,他再喝下去补充能量。
沙弗莱抬起手,小臂遮在双眼上,阻挡住灯光,让他沉入无尽黑暗之中。
——他真有罪.
陈词睁开双眼。
浅梦中遍布紫色迅速消失,只留下无端残影,在糜烂身躯中绽放。
鲜红血充斥着细小软管,经过巨大仪器进行过滤。
沙弗莱理智和身体艰难斗争着,两相挣扎几乎将他整个人撕裂,最终那根食指仍旧点在照片上。
照片瞬间放大,占领整个虚拟屏。
细节变得更加清晰,陈念坐在椅子上,那抹白其实就只有桌沿到T恤之间短短小截。
作为游戏里呼风唤雨,常年网上超速冲浪半个阿宅,沙弗莱当然知道有“绝对领域”这种说法,然而此前他直都挺不屑顾,认为只有冲昏头人才会对此感兴趣,如今却无法抑制地心潮荡漾起来。
长按,界面弹出,保存。
仍然是最熟悉晕眩和恶心。
陈词在无菌室里经过半个小时观察,确认并无大碍,才被允许出去。
他刚踏出无菌室门,沙弗莱就关切地靠过来,他伸出手臂让陈词扶着稳定身形,低声问:“还好吗。”
“没事。”
无菌室旁门牌上,烫金Ashes字样如既往。
十六号针头扎在他手臂内侧,那是比牙签还要粗针,刺入在血管中,引导着血液流出。
每次进行前后,负责人都会细心地给他做热敷软化血管,否则长期扎针刺激血管壁,容易造成血管增生,形成鼓包。
隔着厚实玻璃,陈词看到站在外面沙弗莱,那双紫罗兰色眼睛沉默着,注视着无菌室里发生切。
陈词重新闭上眼。
他不愿意去看沙弗莱眸中内疚,也不愿成为被可怜对象,正因如此,数年来他才直坚定拒绝沙弗莱陪他过来做身体检查。
沙弗莱迅速地按下锁屏键,他整个人瘫在床上,用力地闭上眼,深深吸口气。
种种行为像极个无可救药猥琐痴汉,是他此前最瞧不起类人,而如今,自诩清高他也变成这副样子。
还是对着未婚妻弟弟,陈词就在墙之隔卧室里休息。
他突然想要干呕。
恶心。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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